其他人嚼完幹餅,都盯著那小半瓶水不放,蘇挽也沒給他們提出無禮要求的機會,沒事人一樣將水瓶收進包裡。她不信這些人身上湊不出買水的錢,不過是想白佔便宜罷了。
吃飽飯閒著沒事,屋裡人又活絡起來。
“徐哥,你說基地這是什麼意思啊?”孫路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硬是賴在徐衛東身邊不走了。
“可能是想人戶盤查。早上不還說搜樓嗎,你想七號樓多少戶,每戶搜一遍,起碼得一天時間。再加上這些居民,挨個提審一次,如果從一層開始,輪到咱們,最快也得兩天以後。”
“咱們這兩天就在這困著?”
“那你有別的辦法嗎,既然進來了,就得遵守基地的規章制度。我估計最晚後天,應該就能放人出去了。”
“這兩天時間,基地能抓到殺人犯嗎?”先前讓座的女人插嘴問道,話一說完,好像是覺出自己貿然搭話不妥,又補上一句,“我叫餘亞楠,住316。”
“咱倆離得近,我住314。”孫路接道。
“你們那不都是大戶型嗎?只住一個人不是要格外負擔不少?”
“我屋裡還有三個人,去伏蒼以後再沒回來。”餘亞楠低聲道。
“巧了,我屋裡那幾個也是去伏蒼了,”孫路的語氣裡說不出是遺憾還是慶幸,“我早勸他們別急著去送死,先看看情況再說,結果他們愣是不聽勸,到現在也沒個信,估計是交代在外面了。你說就憑咱們在基地的花銷,就是不限制消費額,才能花幾個錢?總比拿命賠強吧!眼下這房子只能先住著,等月初還不回來人,我就申請調房,換間小的。”
“你看,當初我說的對吧,回收任務一出,樓裡就能空出一半。”在對面聽牆角的蘇挽沖田艾珺撇撇嘴。
“是啊,我感覺光咱們三層,就少了大半,要不憑這麼個隔間,怎麼可能裝下整層樓的人。”倪松數了數屋裡的人數,又往走廊對面的隔離室看了看,都不算多。
“出去做任務也死人,在基地待著也死人,不能到最後,生活區平民都死光了吧。”田艾珺心有餘悸,“我怎麼冷不丁又想起那座貞節牌坊了。蘇挽,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來時的路上,那個大寨……”
蘇挽心裡咯噔一下,“不能吧,你是說……”
“有可能啊!”田艾珺好像福爾摩斯上身,越說越有感覺,“你想想,別人為什麼殺人啊?咱們都是從喪屍嘴裡逃命出來的,好容易有了這麼個安穩的環境,哪怕窮點苦點,也沒有必要殺人啊!你再想想早上聽見的那些傳聞,頭髮,血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說明什麼?很有可能那女的是被人生吃了!”
“你別說了!越說越嚇人!”蘇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不說這也可能是事實啊!孫麗麗的腿怎麼傷的,不就是那些大寨的村民為了吃肉!你知不知道,吃人是會上癮的!”
“你倆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孫路聽隱約聽見後面幾句話,急忙問道。
“我們愛說什麼是什麼,管得著麼你!”田艾珺冷笑道。
“我憑什麼不能管?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剛才說的可能和七號樓的突發事件有關,我作為無辜牽涉在內的當事人,有權利知道真相!”
“還權利,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你不說,我就向基地檢舉你,說你知情不報!”
“我發現你這人怎麼這麼賤,碎嘴老孃們呢!”田艾珺徹底火了,“我還真不怕你,愛上哪告上哪告,就我說這事,你嘴裡的徐哥也知道,你要檢舉別忘連他也捎上!”
孫路愣了,“徐哥,你也知道?”
徐衛東有些尷尬,“咳,其實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我們一路過來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