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句就不許?那為夫要是不問,肯定又會怪為夫冷血,自己的骨肉都不關心。你說,你這般無賴,到底想要為夫如何?”
趙寶霞假裝惱怒道:“人家現在是孕婦,是你孩子他娘,撒撒嬌都不行嗎?你非得一句話把我堵死,讓讓人家都不行嗎?”
許是心情好,何福臨今兒看趙寶霞,怎麼看怎麼覺得滿意,也多了些許的耐心,哄道:“好了,為夫同你開玩笑的呢,莫惱。”
親了親趙寶霞那粉撲撲的臉蛋兒,接著道:“這等好事,要儘早告訴的爹孃,再加上我縣試放榜一事,能叫他們好生高興一陣兒了,這也不枉他們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
何福臨的話音剛落,趙寶霞就輕輕的推開了何福臨,從他的懷抱退了出來。
看著趙寶霞突然變了的臉色,何福臨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趙寶霞抬著杏子般的水眸,似難過似糾結的看著何福臨,輕輕的搖了搖頭。
何福臨雙手攔著趙寶霞的腰,看了她一會兒,輕嘆道:“我知曉你在我家過不慣,但是,他們始終是我的家人,不管怎麼說,那裡是我的根,你既然嫁給了我,自然也要接受我的家人。我也曉得平日裡你受了諸多委屈,平時就算了,哪怕你生產,只要合適,你願意在孃家都行,但是,過年,無論如何,我都是要陪著他們的。”
趙寶霞就那樣看著何福臨不做聲,只是聽著他說,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
何福臨看著她那委屈的模樣,心裡化成了一灘水,正打算接著開口勸慰呢,趙寶霞的淚水就落了下來。
然後一頭紮在了何福臨的懷裡,死死的抱住她,抽噎道:“相公,不是的,不是因為我,我心悅你,自從我打算嫁給你的時候,就做好了接受你家人的準備,不管他們怎麼對我,我是你的妻子,我甘之如飴。”
說著,哭聲漸漸大了起來。
雖說趙寶霞哭的傷心,也說了一大通,但是,何福臨還是沒聽出來,她是為了啥傷心,只好繼續安慰。
一邊輕輕的拍著趙寶霞,一邊柔聲的安慰道:“我知曉,我都曉得,委屈娘子了,不要哭了,你吃的哭受的罪,為夫都看在眼裡呢。懷著孩子呢,不要難過了。”
許是何福臨的安慰起了作用,趙寶霞漸漸止住了哭聲,斷斷續續接著道:“相公,我哭……哭,不是……是為我自己,是為了……為了你。”
雖說這話說的不連貫,但是屋裡就他們兩個人,何福臨還是聽清楚了。
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娘子心疼為夫,為夫曉得了。但是,爹孃給了我身子,還供我讀書,不管在別人眼裡,他們是什麼樣的,至少在為夫心裡,為夫還是十分感激他們的,你這心疼,好沒道理。莫不是懷孕的女子,都像你這般喜歡胡思亂想?”
“不是的,相公,不是的。”趙寶霞漸漸止住了哭聲,從何福臨的懷裡退了出來,道:“你走的第二天,你娘找上門來,姨兩千兩銀子把你賣給了趙家,現在,不是我是何家的媳婦,而是你是趙家的上門女婿。”
看著趙寶霞神色認真的臉,何福臨心裡“咚嗤”一跳,下意識的反駁道:“娘子,莫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趙寶霞從懷來掏出繡帕,擦了擦淚水,一臉不忍的看著何福臨,“相公,我知曉你是一個孝子,平白的和你說這樣大逆不道的笑話幹啥,你要是不信,我且取了入贅文書給你看。”
說著,就從自己梳妝盒的最底層,翻出了蓋得有衙門公章和宋氏手印的入贅文書。
當趙寶霞把這張薄薄的紙遞到何福臨的面前時,何福臨突然有點不敢接。
可是,趙寶霞遞給他的時候,是攤開了的,文書上的內容,全都一字不落的進了趙明哲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