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輪不到程先生擔憂,閣下還是先操心自己的幼崽為好。”
意有所指,語氣十分冷硬。
“……彼此。”程曉暗自撇撇嘴,雲淡風輕的說道,他見青年頭冒冷汗,堅持自己站立,便也是出手微微扶著。
源不禁為這名好心人暗暗捏了把汗,碧果然不會輕易讓自己走,哪怕是有嵐大人在場……或者,他不應該麻煩到程曉,對方小胳膊小腿的,看著比自己高,但是身體肯定不如耀星人,他就連起身,都深怕壓著了對方,而努力站直了身體。
精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碧大人的命令是必須執行的,否則回去就會拿自己問罪,但是要向這名膽大包天的人類動手……
有嵐在場,他不敢動。
偷偷抬起頭,再次瞄了一眼碧的方向,對方冰冷無情的眼神讓精覺得雙腿有些發顫,他身形晃了晃肩膀,連忙又把頭低了下去,口裡不住道,“程先生,您這是無理取鬧,仗勢欺人啊,源先生的治療真是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但是步子卻沒有再移動半分。
碧淡漠的掃了周圍一眼,邁步朝程曉這邊走來,半路上,被嵐截了下來。
“讓開。”碧冷聲說道,眉宇間已經積滿了濃郁的陰沉。
原先就不打算在這裡和嵐撕破臉皮,畢竟委婉一點行事,繞點路子是麻煩了些,但能省下不少麻煩……可並不表示,他就怕了嵐,一個許多年沒有出現的人,和一個死人,沒什麼兩樣。
嵐看了他一眼,“滾。”
程曉眯著眼,為自家伴侶暗自點贊,帶著青年擠開人群,準備朝貴賓室走去了,離開前總得要記得叫上兩名少年。
精想攔又不敢攔,這名人類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傳聞那是具有不輸於成年異族的實力,他自己可都未必能敵得過一名成年的異族。
碧眼神森冷,盯著嵐,保持著呼吸的節奏,“這是想和我動手?”
嵐一直側著頭看著程曉的一舉一動,全神貫注,似乎連眼角的餘光都吝嗇給碧。
碧等了幾秒,卻不見對方答話,不禁將手背在身後,指節微微彎曲,雙拳緊握。
“大人。”精見勢不妙,突然靠了過來,輕聲說道,“這裡人多,而且這位解決起來也麻煩,不如先……”
一抬手止住了屬下的話語,碧的面容莊重而肅穆,“連自己的伴侶和幼崽都保護不了,我還當什麼大人,還如何能衝上前線,號召大家和我一起戰鬥,還怎麼能繼續厚顏無恥的接受各位的讚美和頌揚?!”
說罷他環顧四周,說出的話彷彿擲地有聲,堅定而執著,“諸位,如果動手後會傷及無辜,我在此道歉,希望你們能先行散開,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為了家庭能團圓,我絕不能讓步!”
稀稀拉拉的掌聲在人群中想起,然後越來越密集,此時大家已經自發自覺的開始朝旁邊跑開,有些膽大的還可以放緩步子,想聽聽嵐大人的回應。
嵐微微皺眉,還未開口。
“奪人伴侶,搶人小孩,還這麼光明正大,臉皮子夠厚的,都能做防護罩了。”程曉老遠的喊了一句,有些話不是自己知道就能用和別人做柏拉圖式的傳播的,需要說出的真相,何必遮遮掩掩的,他最看不得那些打完了死人了,然後哭哭啼啼的訴說誤會啊誤會,順帶鞠一把毫無意義的眼淚,“源先生說了,你就是個綁架犯,連親子鑑定都不願,不是心虛就是不舉,二選一吧親!”
在碧一副不舉你妹的冰冷表情下,程曉履行職業道德般喊完話後,繼續帶著青年返回了貴賓室,後頭精帶著幾名侍衛緊跟著,他倒是沒有太過於顧慮,對方若是敢動手……
那就動吧,程曉心想,傭兵最怕的就是對方不動手,動嘴皮子……沒聽說誰家去做傭兵還需要專業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