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應了好。

門被輕輕帶上。

王姨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樑生和小紀。

梁生的目光悠悠轉回到小紀身上。

&ldo;王姨看不見你，我能。你碰不到周圍的物品，卻可以傷到我。&rdo;梁生輕聲總結道。

&ldo;是這樣沒錯。&rdo;小紀眨了眨眼，點頭承認。

&ldo;所以，你到底是什麼?&rdo;梁生直視進她的眼睛。

第一次，梁生問的是&ldo;你是誰&rdo;，這一次卻問的是&ldo;你是什麼&rdo;。

便是做好了接受超自然現象的準備。

而小紀，聽到這個問題就火大，狠狠地捏了把拳頭。

她是什麼?

她是被你這個大豬蹄子剝削到每□□食無著、擔驚受怕、又冷又餓、慘破天際的無辜日記文，你個大大大大大大大大混蛋要是再不更新她就，她就……

所有積累在肚子裡的怨氣都湧了上來，直衝到喉頭，就差張嘴罵出來了。

這時，腦袋裡的某根弦動了一下，所有的髒話都被這根弦給堵了下去，小紀顫抖著手摸上脖子外邊的黑項圈，硬生生嚥下了這口氣。

要尊敬作者。

要尊敬作者。

要尊敬作者者者者……

不要跟豬蹄一般見識……忍住忍住忍住……六個網文幣啊啊啊……

冷靜。冷靜。冷靜。

在持續不斷的碎碎唸作用下，小紀成功地冷靜了下來。

她用極其友善地目光死死地瞪著作者，然後扯出一個更友善的微笑，用最友善的語氣咬牙切齒地說道：&ldo;作者您好，我是您寫的那篇日記，因為您的更新量實在是太少了，我很餓很冷，請您多多更新，越多越好，最好每天上萬字，可，以，嗎?&rdo;

最後三個字，小紀的微笑已經友善到變形了。

&ldo;日記?&rdo;梁生的眼神裡流露幾分真切的驚訝。

小紀很重很重地點了點頭，彷彿把憤怒轉向了自己脖子。

梁生眯著眼思索著，似乎在消化這個資訊。

半晌後，梁生抬頭說道：&ldo;我有些問題。&rdo;

&ldo;請問。&rdo;小紀咬著牙強行帶了個&ldo;請&rdo;字。

&ldo;你住在網路裡?&rdo;

&ldo;我住在網文大洲晉江帝國，就是你發日記的那個網站。&rdo;

&ldo;你為什麼能出來?&rdo;

&ldo;作者投入情感過多，會和文之間產生精神聯絡，然後就把我帶出來了。&rdo;

&ldo;我不更新，你會怎麼樣?&rdo;

&ldo;我們用字數換食物，您不更新，我就沒吃的，而且沒人看，沒熱度，我不但會挨餓，還會受凍。&rdo;小紀說到最後，眼神已經鋒利到能殺人了。

梁生看著這雙瞪得圓溜溜的灰眼睛，沉默了會兒，應道：&ldo;嗯，我知道了，我會更新的。&rdo;

小紀大大鬆了口氣，準備真心實意地道聲謝。

結果還沒開口，就看見梁生極淺極淺地彎了下嘴角，那雙生冷黝黑的眸子染上了三分明朗的揶揄。

這個女人意味不明問了句：&ldo;你的頭髮呢?光頭不大好看。&rdo;

她說這句話時，下顎微揚，黑髮籠起暗深的輪廓，修長的眼睫投下傾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