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怕的女人有一雙深深凹陷的眼睛,黑眼圈很大,臉色蒼白,笑起來特別陰森。
……
新的一天,太陽照常升起,照在富人身上也照在窮人身上,照在高興的人身上也照在悲傷的人身上。
項念念就是這個又窮又悲傷的人,但是她今天悲傷不是因為到發薪日了,而是因為樂樂要離開他們了。
今天是第七天,他們一大早起來,小樂就不見了,桌上有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ldo;起宣叔叔,念念姐姐,我找媽媽去了。&rdo;
白起宣是習武之人,原本應該是很警覺的,可是小樂什麼時候走的他完全不知道。
越臨近他要離開的日子,他的形體就越來越虛化越來越趨近於靈體,行動起來毫無聲息。
項念念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陽,只怕小樂經不起這樣的太陽曬,他們早飯都來不及吃就開車出去找人了。
小樂要去找媽媽,他肯定往向陽路那邊的大樟樹那裡去了,他們開著車一路找,直找到那個有大樟樹的小花園依舊沒有見到樂樂的身影。
大樟樹下有一個老人拿了個摺疊小凳子坐在那裡,看起來應該有六十歲,頭髮花白眼球渾濁,整個人瘦的皮包骨好像一具骷髏。
&ldo;阿……阿姨……&rdo;項念念大氣不敢喘,生怕一個呼吸把她吹倒了&ldo;您有沒有看到一個孩子,大概這麼高,戴個紅色太陽帽。&rdo;
老人木然的轉過頭,渾濁的眼球沒有一點神采&ldo;孩子?你也找孩子呢?我在這裡坐了十幾年,一個孩子都沒看見。&rdo;
項念念一臉失望,跟她道了謝轉身要回車上。
老人突然喃喃的說:&ldo;有一個巫婆,渾身讓頭髮裹著的巫婆,專門抓孩子,放進麻袋裡扛在肩膀上……巫婆……母夜叉……巫婆……母夜叉。&rdo;
項念念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是個可憐的瘋子。
一個穿著反光條背心的清潔工人大嬸,拿著一個水壺走了過來,塞到那個老人手裡&ldo;月香,喝點水,天這麼熱你好歹帶壺水出門。&rdo;
老人拿著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輕聲道了謝。
項念念不死心,又過去問那個清潔大嬸。
&ldo;你們也找孩子?&rdo;大嬸一愣,滿臉焦急&ldo;怎麼回事啊,孩子怎麼丟了呢?&rdo;她回頭看了一眼樹下的老人,又把項念念拉遠了一點,聲音也壓的低低的&ldo;快跟我說說孩子長什麼樣子,有照片沒有。&rdo;
這大嬸倒是個熱心腸,可惜項念念也不能拿一張葫蘆娃的照片給她看,只能描述了一下。
&ldo;別著急,別著急啊。&rdo;大嬸安慰她&ldo;我記下來了,這三條街每天都是我在打掃,我一定給你留意著。&rdo;說著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樟樹下坐著的老人&ldo;作孽啊,難道真的有抓小孩的巫婆,咋都丟孩子呢?&rdo;
項念念心中一動忙拉住她問&ldo;這裡還有誰家丟孩子嗎?&rdo;
大嬸悄悄指了指樹下的老人&ldo;月香啊,她兒子好像被人拐賣了,可憐啊,去公安局報案了,人沒找回來,她一有休假就來這裡等,不吃不喝不等到半夜不回家,一等就是十幾年。&rdo;大嬸又壓低聲音說&ldo;別跟她提丟孩子幾個字,她會發瘋的,可憐可憐啊,你看看,她年紀啊跟我差不多,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