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呯&rdo;地一聲,阿花上前把窗門關上了,又用腳後跟關上了那一扇門,一邊開始脫下棉襖,又開始解開褲腰帶。阿花知道,對待劉得勝這種軍中粗漢,只有肉體勾引他,牛不喝水強按頭,這是她在會樂裡學到的本事。
果然,劉得勝受不了她肉浪的衝擊,開始站起來。
棉褲嘩啦褪到腳上,她連褻褲都拉下,用結實的兩隻小腳蹭開繡花鞋,擁著一條光溜溜的小娘蟶一樣的肉體向他逼去。
他不住地後退,覺得她是以披糜之勢進軍的敵軍,瞬間就要征服他。他跌坐在蘇式木床上,感到褲襠腫脹,覺得手腳發麻,只等她來為他解開塞滿他強碩肌肉的灰布軍裝。她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他的全副武裝,用異性身上的烘熱,弄得他心裡癢癢的,腫脹得可以衝進任何敵軍踞守的溝壑戰壕。
就在阿花張臂相抱的一剎那,劉得勝突然看見了自己拉著顧玉秀奔跑著去營救儀鳳的那一瞬間,那是生死相交的一刻,銘心刻骨的一刻。他猛地推開了阿花,匆匆地穿上了扔在地上的軍衣軍褲,飛快地跑出自己的房間,守在顧玉秀的門口,也守住了自己狂亂失措的心。
阿花臉如死灰,胡亂地穿上棉褲和棉襖,步履蹣跚地走出別館。
她站在烏衣巷口,溥暗已經落下夫子廟,落下了秦淮河。奇芳閣的窗櫺間有一盞紅燈特別誘人,特別明白,她猜想,那是顧玉秀和陳定劍正在兩情繾綣的情感外洩。
她上了一乘青衣小轎,吩咐直去江南提督府衙,懷著一腔怨懟去面見張勳,要狀告顧玉秀資敵造反,才能從顧玉秀的懷中搶回迷失的劉得勝。
張勳正在督府裡宴請兩江總督張人駿。
張勳丟失一門阿姆特朗大炮之後,覺得有人資助了革命黨,便找張人駿來相洽。
張人駿老奸巨滑,掐指一算,說:&ldo;兄臺的大炮肯定移去上海,那裡是大碼頭,魚龍混雜,革命黨再擇道運往廣州。&rdo;張人駿位高權重,但要依界張勳的七千辮子軍,所以尊稱他為&ldo;兄臺&rdo;。
張勳說:&ldo;思督請明示。&rdo;
張人駿捻捻山羊鬍,說:&ldo;軍諮府來了密電,要本督嚴防徽、蘇、浙的革命黨資助廣東革命黨舉事,所以這三省的革命黨一定櫱媒資敵,你我務必小心,可以嚴飭上海道全力追查。&rdo;
張勳笑道:&ldo;妙,妙!找到大炮,則是恩督嚴飭有功;錯失大炮,則是上海追查不力有過。&rdo;
張人駿說:&ldo;兄臺不可高興太早。素聞兄臺大炮多、女人多、銀子多、管好女人和銀子兄臺是行家,可是管理好大炮兄臺有所偏頗,所以兄臺要嚴加管束屬下,否則革命黨還會趁虛而入。如果廣州一旦有事,而又發覺革命黨手中有兄臺的阿姆特朗大炮,縱使太后再思寵兄臺,攝政王也不會輕易放過兄臺的。&rdo;張人駿對張勳這頭犟驢又拉又打,是一貫的御人之術。
張勳呵呵地笑道:&ldo;恩督嚴重了,小弟治軍素來嚴酷,丟失一門大炮只怪革命黨無孔不入,恩督務必高抬貴手。小弟定當整軍備戰,決不縱容屬下。&rdo;
張人駿笑道:&ldo;兄臺可是袁大帥的愛將,一向治軍甚嚴,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兄臺放心。&rdo;
張勳說:&ldo;捉及袁大帥,小弟以為當今亂世,惟有袁大帥治國,方可安邦,不知思督意為如何?&rdo;
張人駿說:&ldo;大清振源中興,惟靠曾文正公,大清興辦洋務,惟有李合肥焉,大清力挽頹勢,當今惟有袁大帥。&rdo;
張勳說:&ldo;聽說各省督撫無不如大旱之望雲霓一般翹盼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