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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頁

&ldo;聞聲敗,各同志如何?何以善後?&rdo;

從胡漢民的回電中,他得知眾多同志犧牲生命,負責指揮起義的黃興負傷但保住性命,他回電鼓勵:

&ldo;天下事,尚可為也。&rdo;

他告訴同志們,革命運動應該持續,而且前重要的是為犧牲者籌募善後經費,為此他積極進行籌款活動。

明月可鑑他的一片真心。

面對明月,陳定書卻在想,如果他死了,他沒有人可以撫恤的。

他的未婚妻黃家小姐葬在冰冷的海水中,等他多年了,他正好可以去同他相互廝守。

這時,牢門咣當一聲開啟了,鐵祥走了進來,假惺惺地說:&ldo;陳大人,我來遲了,我來遲了。&rdo;

陳定書抬頭看他,譏諷地說:&ldo;我陳家有人栽了跟斗,你應該高興才是,別獵哭耗子,假惺惺了。&rdo;

鐵祥說:&ldo;你我同朝為官,我可是真心的。&rdo;

陳定書問:&ldo;是真心的,為什麼不帶我二弟一起來見我?&rdo;

鐵祥說:&ldo;不是我不帶他來,是恩督大人不允許,怕你們兄弟倆串供。&rdo;

陳定書啐了一口,說:&ldo;什麼串供?此事與我二弟無於,串什麼供。&rdo;

鐵祥冷冷一笑,說:&ldo;事到如今,不要說得太輕鬆了。依我的推測,你的背後還有主謀人,從實招來,就可以辦個&l;協從不問&r;之罪。&rdo;

陳定書錚錚硬骨,說:&ldo;告訴你,我是替偷運軍火,與任何人無關,只想賺取外快,明白嗎?&rdo;

鐵祥問:&ldo;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我是何人把大炮交給你運?&rdo;

陳定書鎮定地回答:&ldo;光復會的五爺。&rdo;

鐵祥又問:&ldo;到了廣州,又把大炮交給何人?&rdo;

陳定書不慌不忙,說:&ldo;五爺。&rdo;

&ldo;撒謊!怎麼是同一個人?&rdo;鐵祥暴跳如雷。

陳定收故意地說:&ldo;我只管走私挾帶,五爺只管付錢交貨,這是海軍的家常便飯。&rdo;

鐵祥說:&ldo;這麼講,你沒有參與造反,只是走私●?&rdo;

陳定書說:&ldo;正是,一時財迷心竅想賺外快,才吃上官司。&rdo;

鐵祥說:&ldo;別讓自己扛黑鍋了,你和定劍不同,你忠誠老實,定劍狡猾要詐,你不要替他吃罪了。說!大炮就是陳定劍交給你,運給五爺的,對不對?&rdo;

陳定書說:&ldo;鐵祥大人,你真狠毒,想把我們兄弟一網打盡?想用我們兄弟的鮮血染紅你的頂子?!痴心妄想!&rdo;

鐵祥輕咀薄唇地譏諷:&ldo;我忍受你們陳家許久了,連我心愛的女人都要被你二弟佔去,此仇不報,我枉為皇族!你從不實招供,你就等著挨恩督大人的鬼頭馬吧!&rdo;說完轉身走了。

陳定書漾起一種蔑視塵世的微笑,說:&ldo;砍頭不過碗大疤,不信,咱們共赴黃泉驗明此事!哈哈哈!&rdo;

陳定書的豪笑,迴響在深深的牢房裡,宛如炮艦激起的一朵朵浪花。

上海海軍統制部裡,陳世恩正在擊桌發火,說:&ldo;逆子!他竟敢做出此等有辱海軍的事情!有辱聖恩,有辱祖宗!&rdo;

鐵祥和陳定劍恭立不語,薩鎮冰依舊臨危不驚,思索不語。

編遣艦隊返回上海,鐵祥和陳定劍立即向海軍統制部的薩鎮冰統制和陳世恩統領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