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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頁

&ldo;陳大人,奉命例行檢查,失敬,失敬!&rdo;

陳定書抱拳還禮,豁達地說:&ldo;公務在身,同理,同理!&rdo;

於是鐵祥下令檢查。八個水兵分頭在彈藥倉、輸機倉、煤房、鍋爐房和廚房,一一檢查,結果空手而歸。

鐵祥懷疑要非法平安送出大炮,非靠輪船不可。其中&ldo;江天&rdo;號懷疑最大,但是卻安然無事,令他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鐵祥道:&ldo;得罪,得罪!&rdo;

陳定書一反常態,不想計較,揖禮恭送:&ldo;理所應當,理所應當。&rdo;

&ldo;告辭!&rdo;鐵祥悻悻地下了炮艦,登上小快艇返回&ldo;海星&rdo;號。

陳定書命令士兵拉上炮箱,拉響汽笛,讓炮艦乘風而去。

鐵祥剛剛返回基地,就被薩鎮冰下令叫進統制部問責。

薩鎮冰雙目有光,威儀難犯,說:&ldo;鐵祥大人,誰叫你擅自主張,去檢查&l;江天&r;號?&rdo;

鐵祥狡辯道:&ldo;職責所在,難分軒轅。&rdo;

陳世恩臉肌一抖,厲聲道:&ldo;越俎代皰,何言職責?&rdo;

鐵祥自視甚高,說:&ldo;天潢貴胄,令我職責,大清社稷,我敢擔一半!&rdo;

&ldo;放肆!&rdo;薩鎮冰如芒在背,斥道,&ldo;大清社稷,匹夫共擔,小小管帶,何敢越雷池半步?&rdo;

鐵祥似乎遺世子立,缺少熱氣,說:&ldo;屬下有太后口諭,應立新功,何罪之有?&rdo;

陳世恩料想此子的結局只是●然一夢,說道:&ldo;鐵祥大人立功心切,但不應該有損海軍團結,望你好自為之,下不再犯。&rdo;

薩鎮冰威儀凜然地填了一句:&ldo;否則軍紀侍候!&rdo;

這時代春走了進來,說:&ldo;各位的爭論我已經聽見,鐵祥立功心切,不該觸犯軍紀,擅自檢查,請損海軍盛譽。如果再犯,決不姑息。&rdo;

鐵祥口服不逐步形成,勉強地一揖:&ldo;各位恩帥,屬下謹記!&rdo;

當下,薩鎮冰命令&ldo;海星&rdo;號次日開往廣州,與&ldo;江天&rdo;號艦會合,正式組成編遣艦隊,嚴陣以待廣州革命黨舉事的爆發。

第二天,就在&ldo;海星&rdo;號啟程的時候,&ldo;江天&rdo;號炮艦乘著夜色進抵珠江江面,五爺率領三條舢板接走了四門大炮,從而揭開了廣州起義的序幕。

5

1911年農曆三月上旬的一天,林覺民從日本加到闊別的家鄉福州。他在東京得知孫中山先生要在廣州舉行起義,便受同盟會福建第十四支部長林文的指派,潛回福建聯絡愛國志士,前往廣州參加起義。

陳定琴得知林覺民回來了,便去他家求他帶她去當敢死隊。

林覺民的家在南后街和楊橋巷的交叉口上,是個交通方便的要衝,書房裡早就擠滿了慕名而來的各路誌士。陳定琴一進去,就看見熟人有林尹民。還有幾個不熟悉的兄長正由林覺民的妻子陳意映在斟茶款待。陳意映出身名門,知書達禮,婷婷如一株茅武荑,但極其熱情,不停地為客人續茶。

林覺民一見陳定琴,就猜到她的幾分來意,說:&ldo;意映,陳定小妹妹來了,給她上茶。&rdo;

陳意映笑容可掬地打量著陳定琴,說:&ldo;洋護士來了,意洞,你要不要她這個助手啊?&rdo;意洞,是林覺民的字,陳意映總喜歡這樣叫他,顯得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