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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月娟摟住女兒,似乎要傳遞給她自信似地說:&ldo;聽您爹的,不會錯。&rdo;

陳定琴又問:&ldo;爹,大哥知道了嗎?&rdo;

陳世恩說:&ldo;爹轉告他了,他就留在&l;江天&r;號上當值,那裡也不去,這叫以不變應恨變,知道嗎?&rdo;

陳定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祭祖會親的酒宴一結束,陳定書就趕回停泊在馬尾巷的&ldo;江天&rdo;號炮艦上過夜,嚴守軍規,父子代代相傳,是陳家的美德與操守。陳世恩不讓長子趕回巡撫衙門替二兒子求情,也正是向代春表明陳家一向磊落,二兒子定劍無罪。

果然正如陳世恩所預料的那樣,日上三竿的時候,代春派人來陳府請陳世恩去巡撫衙門會審陳定劍。

&ldo;爹!&rdo;陳定琴緊張得喉嚨都發緊了,珠淚跟斷了絨的珠子,滾了下來。

任月娟摟著女兒的肩頭,鎮定地目送身穿品服地陳世恩走出大門,上了等候他的轅門馬車。

陳世恩正要放下車簾,一眼瞅見車邊廂的牆下站著久候的鄭汝才。鄭汝才含意頗深地說道:&ldo;世恩兄,二賢侄的事,我聽說了,相信他定能逢凶化吉。&rdo;

&ldo;多謝吉言。&rdo;陳世恩放下車簾,馬車載著判然的負重走了。

鄭汝才深深一揖,恭送甚殷,心裡卻在暗暗一笑,命運多舛,讓他和陳家的藤葛糾纏得更緊了。

昨天半夜,鄭汝才的心腹、海軍陸戰隊的排長肖木旺敲開了他家的門,告訴了陳定劍被鐵祥押入巡撫衙門大牢的訊息。鄭汝才顧不得擔心女兒鄭安芳深夜來歸的隱憂,以他商人的精明作出了迅速的反應,立即修書一封,附上重金肖木旺送給巡撫衙門內的眼線,輾轉將密信遞入大牢交給陳定劍。鄭汝才依舊隱瞞身份,在密信中告誡陳定劍,他依然可以用當初陳定劍行刺代春未遂的秘密。落井下石,讓陳定劍的革命黨身份暴露。但是隻要陳定劍今後不要再去糾纏顧玉秀,任她從良為妾,可以放陳定劍一馬。鄭汝才堅信陳定劍接信後,只能委曲求全,他似乎聽到陳定劍徒勞地手捶冷冰冰的牢房石牆的打擊聲,不由得奸笑連連。

鄭汝才又連夜乘著小轎趕到了顧玉秀借住的浙江會館。

顧玉秀聞聲開了她下榻的客房門,讓裹著一身寒意的鄭妝才進了小客廳。

鄭汝才一言不發,兩眼裹滿久困的血絲,直勾勾地盯著惺鬆披衣的顧玉秀,惦量著如何開口中。

顧玉秀連忙將衣服遮住了隆起的胸脯,不無戒備地說:&ldo;先生莫非藏有什麼歹意吧?如果是先生想買權奴家不防早說。&rdo;

鄭汝才說:&ldo;姑娘誤會了。&rdo;

顧玉秀問:&ldo;先生深夜造訪,想必有急事了?&rdo;

鄭汝才說:&ldo;人有需要姑娘搭救。&rdo;

顧玉秀倒了一懷茶遞給他,說:&ldo;先生不要說笑了,奴家還奇峰要先生搭救,泥菩節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能顧上別人?&rdo;

鄭汝才一口渴幹懷中茶水,舔了舔焦唇,提高了聲音說:&ldo;別人你興許不會救,一說此人,姑娘必定搭救。&rdo;

&ldo;暮非是陳定劍?&rdo;顧玉秀情之所繫,禁不住脫口而出。

果然陳定劍是她的致命死穴!鄭汝才輕喟道:&ldo;我如今才知道什麼叫為情所困,才有白娘子的盜仙草,才有紅拂女的私奔,卓之君的當爐。&rdo;

顧玉秀問:&ldo;陳定劍不正是春風得意嗎?會出什麼大事?&rdo;

於是鄭汝才將突發的事變說了一通,然後,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