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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月娟看得出他動了真情,不忍心將被他握住的手抽回來,狠著心說:&ldo;貝勒爺,原諒奴家當初有意相瞞,也是實出無奈,這樣做也是為了貝勒爺您好呀!然而十二年前,你我在這裡相見的時候,我不是說過從此天各一方,相安無事為好嗎,貝勒爺怎麼又回到福州來呢?&rdo;

代春說:&ldo;王命在身,不能不來,還請夫人見諒。&rdo;

任月娟問道:&ldo;聽外子說,貝勒爺要屈尊到寒舍參加祭祖會親,難道也是王命所使?&rdo;

代春掩飾地回答:&ldo;令君是海軍重臣,又是我的屬下,如果我有意不來,不僅失禮,而且令人生疑。&rdo;

任月娟見他回答得句句有理,只好往要害處砸了一句重話,說:&ldo;貝勒爺如今是朝廷股肱大臣,千萬不可為兒女舊情,授人以柄,自毀前程。&rdo;

代春知道她語出真心,處處為他擔憂,但是還是忍不住說出內心的癥結:&ldo;我固然可以答應忘卻你我的舊情,可是你實話告訴我,令郎陳定書是否是你我的骨肉?&rdo;

任月娟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好像想抽斷他的綺思一樣,說:&ldo;奴家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過去的月娟已經跳進黃海死了,她和貝勒爺您的兒子也夭折了,貝勒爺您就死了這份心吧!&rdo;

代春見她回答得這麼絕情,就說:&ldo;既然如此,夫人也不必多慮,你我的舊情就像長在這墳場中的青草,只有年年自發自滅,無人知曉。令君的祭祖會親盛典,我不但去參加,而且還要為令君送去一份厚禮。&rdo;

任月娟忐忑地問:&ldo;什麼厚禮?&rdo;

代春弦外有音地說:&ldo;我已經瞞著令君發電報,命令遠在廣州的令郎陳定書駕駛炮艦&l;江天&r;號回福州向我述職,並且參加祭祖會親盛典,以示朝廷盛恩。&rdo;

任月娟只覺得&ldo;嗡&rdo;地一聲腦袋要炸裂了,聲音都變得發抖了,急阻道:&ldo;不可……不可……&rdo;

代春故意地反問:&ldo;為什麼不可以?夫人不是說令郎陳定書與我毫無瓜葛嗎?既然如此,讓他回來於公於私都有好處,夫人為何反對?&rdo;說到&ldo;毫無瓜葛&rdo;時故意加重了語氣。

任月娟被堵得吱吱唔唔,漲紅了臉,洩露出心虛的羞澀,說:&ldo;奴家是害怕飛短流長,畏讒憂嘰,說陳家假公濟私,有負聖恩。&rdo;

代春說:&ldo;夫人不必多慮,令君父子一門為朝廷效命海疆,東徵西討,幾年難有一聚。今日恰遇天時地利,我又躬逢盛典,豈能不成人之美?假使皇太后得知,也一定讚賞不已。&rdo;

躲在遠處墳堆後頭窺探的鐵祥見代春竟然在墳場抓住了這位貴婦的玉手,兩人娓娓而談,說一些蘊借曲折的話,貴婦時而磨翻,代春時而懇求,令鐵祥揣摩不出他倆切切私議的話題,越看越加焦急。

任月娟搜腸刮肚,又找出一條理由,說:&ldo;聽說近來廣東地面上亂黨猖獗,犬子授命協查賊情,如果此時貝勒爺將他調回,不怕貽誤軍機嗎?&rdo;

代春深諳官場的決竅,早有鋪排,說:&ldo;夫人盡可放心,我調令郎回來述職,正是為了商洽合剿亂黨事宜,名正言順。&rdo;心裡卻說,&ldo;難道我見見闊別已久的陳定書,有誰能阻擋得住嗎?月娟,到時候一切都水落石出,你想否認也不行。&rdo;其實代春深知自己已經漸入老境,亟需年輕的一代皇族來掌控大清艦隊,而陳定書一旦確認是血脈,正是自己理想的人選,皇家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