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楊帆快馬先到,挾著一聲厲喝,一人一刀殺進敵群,天愛奴緊銜著他的馬尾,接踵而至。
四口長刀閃電般刺向楊帆的頸、胸、腰部,出手狠辣無匹,角度刁鑽陰險,他們不是慣於沙場衝鋒的騎士,馬於他們而言只是代步的工具,他們擅長的還是步下的技擊方式,此刻雖然騎在馬上,所有的攻擊手段還是適合在步下合圍的。
所以,倉促之間使出的這一式合圍戰術,他們就錯估了三點:一是楊帆人借馬勢時的力度;二是人可以騎在馬上、也可以躍離馬背,這陡然之間的加速度不可估量;三是他們的步戰合圍之擊在馬上只能形成一式合擊。
並不是說一招不中,他們無法再次出招,而是無法再度使用合圍戰術,因為他們胯下的馬不可能像他們的雙腿一樣靈活,這樣一來,只要一擊不中,合圍就會化為一盤散沙,變成各自為戰。
雖然這只是剎那間的事,已經足要致命了。
楊帆在即將撞進他們的合圍圈之際,還隔著一丈距離,便輕叱一聲,一提馬韁,駿馬長嘶,四蹄蹬踏,猛地一縱而起。一人一馬不再是衝。而是撞,硬生生撞向四人!
因為戰馬一躍,陡然拔高了兩尺有餘,刺向楊帆的四口長刀登時落空了兩刀。楊帆馭馬疾進,單刀一掄,化作一道匹練,盪開兩口長刀。緊跟著化掄為劈,馬疾進,殺出四人合圍的同時,刀鋒自一名騎士腰間斬過,將那人斜著劈成兩半,上半截身子跌落塵埃。下半截身子還牢牢固定在馬腹上,隨著驚馬落荒而去。
天愛奴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她與楊帆是馬尾銜馬頭,緊隨而至,一見這般情形,雙手齊揚,兩手各自飛出一口飛刀,正好射中兩個一刀落空的騎士的太陽穴。隨即掣劍在手。翹臀抬離馬鞍,玉臂一探。劍鋒倏然刺進第四名騎士的咽喉。
這四名騎士若是正面交戰,不會敗的這麼快,可他們錯估了楊帆,也錯估了阿奴。阿奴衝勢如此之快,一旦楊帆突然勒馬,兩人就得硬生生撞在一起,可她偏偏就是寸步不離,被她搶得了這個轉瞬即逝的絕佳機會。
阿奴此刻,比楊帆還想拼命!
這麼多年來,她只為一個人敞開了封閉多年的心扉,她與楊帆慢慢積累的好感只是基礎,真正擊碎她心中堅冰的是她與楊帆生死與共的經歷,這道堤防一破,她壓抑多年的情感便奔湧而出,再也無法阻擋。
她知道楊帆也深愛著她,但是這份感情雖然熾烈,終究沒有小蠻與楊帆自幼同甘共苦相濡於沫又加上十餘年的思念牽掛來得深沉,在她心中一直覺得楊帆對於所愛多多少少總有些分別,他最疼的肯定是小蠻。
小蠻現在不但被擄走,而且她還懷著身孕,這讓阿奴有一種沉重的心理壓力,她擔心小蠻或孩子有個好歹。雖然楊帆說過此事與她無關,可她總是不能摘清自己,總覺得這其中有她的一份原因,如果不能將小蠻安全救出,她就沒有勇氣繼續和楊帆在一起。
因為如此,阿奴現在比楊帆還要拼命。
兩人一個照面便殺死四名騎士,還有三個,加上一個趕車的車伕,說不定車廂裡也藏著一個橫刀待命的大漢。
楊帆一衝,先斷馬車,他閃過一名騎士,一刀斬斷一側車轅,車子不能駛動了,這時阿奴業已衝到,兩人並肩,舉刀再戰……
一場慘烈的廝殺,楊帆昨夜被劃傷的腹部傷口早就開始破裂流血,渾戰之中,肩頭又捱了一刀,好在他卸力及時,否則一條手臂都要被斬下來。
當剩下的幾個敵人相繼被斬殺之後,楊帆身上有敵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簡直成了一個血人,可他渾若未覺,只是望著那被劈開的車廂,絕望地大呼:“也沒有!這裡也沒有!”
車廂中也只藏了一條大漢,此時他的屍體正掛在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