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你怎麼來了?”
古竹婷看見是他也頗為驚喜,但她身負重任,倒是不敢羅唆,先向莫玄飛點點頭,便快步走到楊帆面前,自袖中取出一個紙團,楊帆把紙團展開一看,馬上收在掌心,對古大道:“持我名貼,馬上去請胡僉憲和陳選郎來一趟!”
楊帆吩咐完了,扭過頭,對莫玄飛神采飛揚地道:“咱們家這位二郎君的名字有了,就叫楊吉!開市大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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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臺側對面巷口一棵老槐樹下,一位身著青袍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揹著雙手轉來轉去,看他愁眉深鎖的樣子,似是心事重重。旁邊一個小廝垂手站著,一雙眼睛不時追著主人的身影轉動。
“唉!”
青袍人也不知在樹下轉了多少圈,嘆了多少口氣,終於把腳重重地一跺。大步向御史臺大門走去,那小廝連忙快步追上。
胡元禮接了古家兄弟送來的拜貼,馬上換了一套便服,準備前往隆慶坊拜訪楊帆,他剛剛走出簽押房,便有一個公人趕來,對他道:“僉憲,門前有一人自稱是萬年縣令,有要事求見僉憲。”
“哦?”
胡元禮站住腳步,問道:“他身著公服還是常服?”
那公人道:“一身常服。看他行蹤鬼祟,好象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胡元禮心頭一動,來人若著公服,大可由時雨去接待,既著便服又行色詭秘。他的來意可就耐人尋味了。胡元禮略一沉吟,道:“馬上請他來本官的簽押房!”
片刻之後。那青袍中年人被人引著匆匆趕到了簽押房。一見胡元禮,那人便道:“下官萬年縣令陳臨風,見過胡僉憲。”
胡元禮拱了拱手,道:“陳縣令不必多禮,請坐。不知陳縣令今日到訪,所為何來?”
陳臨風欠身道:“僉憲肅政蘭臺。為天子耳目風紀所司,方正不阿,志潔行芳,清介自守。溫恭直諒,乃大雅之君子;下官素來敬仰。只是下官職位卑微,一直不敢冒昧請見,今日鼓足勇氣……”
胡元禮微微一曬,道:“陳縣令,本官正欲往隆慶池探望忠武將軍,正欲啟行時得知陳縣令來訪,這才暫且住了車駕。陳縣令此來如果沒有甚麼要緊事,那本官就不奉陪了。”
陳臨風一驚而起,急忙躬身道:“下官此來……此來是舉告少尹齊安潤、國子監祭酒李劍白收受賄賂、貪墨公款,以巧取豪奪之勢兼併民田!”
胡元禮先是一怔,繼而慢慢露出譏誚之色,緩緩地道:“這些事,本官已經查的一清二楚!一些涉案官員捉是不捉,正想請示張奉宸呢。”
陳臨風身子一震,再不敢有所隱瞞,急忙又道:“他們還夥同開國縣公陳愷洵私設互市,同吐蕃交易!他們不但私設互市,而且售賣之物不但有金銀銅鐵、絲綾錦緞,還有……還有兵器!”
胡元禮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道:“此言當真?
事已至此,陳臨風什麼也不想隱瞞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吧!他用力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道:“下官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哈哈哈哈……”
胡元禮閃身離席,笑如春風地走上前去,按著陳縣令的肩膀,熱情洋溢地道:“陳明府,不要拘謹,坐坐坐,詳細情形,還請明府一一道來!”
一個時辰後,胡元禮親自把陳臨風送出了儀門,殷殷叮囑道:“明府此番回去,一切盡如平常,萬勿露出絲毫異樣。你有這番告舉之功,本官一定會在張奉宸面前替你美言,不但不會追究你的罪過,還有加官晉爵的機會!”
陳臨風感激涕零,連連拱手道:“但能免罪,便一生一世感念僉憲大恩!”
陳臨風離去之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