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禁軍則直屬皇帝。
雖說武則天登基後,由太子統領的東宮六率直屬衛隊削除了,宰相的權力也被削弱了,不復有直接調兵的權力,但是名義上宰相依舊是南衙禁軍的最高統帥,所以他們出行由禁軍配備了一支警備力量。
魏知古和姚崇就率領著他們這支衛隊風馳電掣地出了定鼎門,今天守定鼎門的老軍可是開了眼了,一個又一個的大人物都是領著大隊人馬跟救火似的衝出去,不知城外出了什麼熱鬧。
魏知古和姚崇快馬加鞭,正向龍門方向急奔,忽見前方一隊人馬,中間一乘軟轎,魏知古心裡登時一沉,暗道:“狄公!”
那支隊伍聽見後面人喊馬嘶,扭頭看見他們打出的旗幟,曉得是誰來了,已經告知狄仁傑,一行人等在了路邊。
魏知古和姚崇驅馬趕到近前,滾鞍落馬,快步走到已經放低的軟轎旁邊,一眼看見狄仁傑躺在上面,形容枯槁,眼窩凹陷,曾經那麼風趣詼諧、硬朗活潑的一個人,如今已經被病磨折磨得脫了相。
魏知古與他同殿為臣多年,雖然最終屬意的擁戴人選不同,但是在一次次政治浪潮中,兩人幾乎是全部站在一起的,也算是志同道合的老友,如今眼見狄仁傑這般模樣,鼻子一酸,只喊了一句:“狄公!”便老淚縱橫。
姚崇與狄仁傑交往不多,但是對這位國朝老臣他是非常欽佩的,看見狄仁傑這副樣子,也是唏噓不已,一旁向狄仁傑默默地行了禮,便與中書舍人趙迦寧站在了一旁。
狄仁傑嘴角抽動了幾下,似乎想向老友微笑一下,但是最後也沒能笑出來,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努力張開雙唇,顫抖著說了句什麼。
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周圍的人雖然沒有人敢說話,魏知古還是沒有聽清,他俯下身去,白髮蒼蒼的頭顱貼到了狄仁傑的嘴巴上,才聽到了極細微的聲音:“魏公,拜託、拜託啦……”
魏知古剛剛止住的眼淚頓時又如泉水一般湧出來,他挺起身子,向狄仁傑連連點頭,哽咽著道:“狄公放心,老魏此去,便豁出了這條命去,也要保得廬陵周全!”
狄仁傑輕輕點點頭,眸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魏知古擦擦眼淚,對狄仁傑道:“事情緊急,僕這便趕去,狄公莫要著急,行路慢些,身體要緊!”
他沒有勸狄仁傑回去,明知道狄仁傑不親眼見到廬陵王絕不會放心,又何必說那些沒用的話。
魏知古叫家人將他扶上馬去,揚馬一鞭,於夕陽殘紅之中,向龍門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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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王的人!”
楊帆已經看清了山下的旗幟,目芒不由一縮。
“是誰啊?幫我們的,還是?”李裹兒沒聽清楊帆嘀咕的話,她個子較矮,身前一絲矮樹,踮著腳尖只能看見山上人影綽綽,卻未看清他們的旗幟。
楊帆吸了口氣,道:“是你舅舅,武三思舅舅。”
李裹兒臉色頓時一白,這麼多年被囚禁深山的心理陰影又浮上了心頭。
楊帆忽然笑了笑,這些武氏王爺們當然不好惹,不過,他的目的不就是把這些人吸引到這兒來麼?武三思出現在這裡,想必武承嗣也不會太遠了,這些人來的越多,他的計劃就越順利。
楊帆回頭看了看,太平公主的八個女相撲手雙手背在身後,一身相撲服,雄糾糾氣昂昂地站在那兒,楊帆這時才注意到,她們今天居然還配了武器。
這八人每個人都身佩雙刀,刀大概不長,因為她們把刀插在腰後,兩側各露出一截刀柄,如果刀子正常長短,即便是她們的虎背熊腰,她們的大腿兩側也應該露出一截刀身才對。
遠處,還有幾名武僧持著烏沉沉的大棍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