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冷:“本宮開口,楊將軍還不肯割愛?”
楊帆淡淡地道:“殿下何必奪人所愛!”
安樂公主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她冷冷地瞪著楊帆,道:“楊帆,你可不要恃寵而驕!什麼將軍大臣,說到底,不過就是我們皇家豢養的一條狗!”
古竹婷心裡深感不安,作為一個殺手,她十三歲就敢奉命去刺殺一位大都督。如果命令是讓她去刺殺皇帝,她一樣敢下手。從骨子裡說,她是最敬畏階級、最重視禮教的人,但她又不畏皇權,敢於挑戰最高的權力。
這些說起來似乎很矛盾。其實一點也不矛盾,當她跳出一個圈子置身於外的時候。她可以蔑視那個圈子裡的一切規矩。沒有什麼是她需要敬畏遵從的。當她心甘情願地跳進一個圈子,她就必須遵從那個圈子裡的一切。
如今,她不再是一個女殺手,她的人生因為他而有了新的意義,她珍惜現在的一切,深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她就得一切從他的角度去考慮。
眼前是一位公主,是皇家的人,古竹婷不能不考慮這種衝突會給她的男人帶來的困境,因此縱是百般不捨。她還是低聲道:“阿郎,公主既然喜歡這匹馬,那奴家便轉贈與殿下吧。反正奴家平時也不甚騎馬。”
楊帆還沒說話,李裹兒便尖刻地道:“你是什麼身份,也配對本宮說轉贈兩個字。”
她轉向楊帆,倨傲地揚起下巴,道:“我要你把它送給我。”
楊帆沒有理她,扭頭對古竹婷道:“婷兒,你不需要為了任何人委曲自己,你的男人能有今天,是憑著一場場九死一生的拼搏掙回來的,可不是因為阿諛某位公主殿下。”
李裹兒被楊帆譏諷的怒火中燒,她是尊貴的公主,她比古竹婷更漂亮,她不明白,楊帆為何對她不假辭色,卻把一個卑賤的女人視如瑰寶。
李裹兒又妒又恨,口不擇言地道:“她是個什麼東西?地位、身份、年齡、美貌,哪一樣能跟我比?一個仗著幾分姿色不知廉恥攀附權貴的賤婢罷了,值得你如珍似寶!”
古竹婷被她罵的臉色蒼白如紙,她愛上楊帆,從不是因為他的權勢地位。可是彼此間身份地位的差距卻是明擺著的事實,她之所以常常心生自卑念頭,就是因為這些事實的存在,如今被人如此辱罵,她無法以只言相駁,她緊緊咬著下唇,一絲甜腥的味道漸漸潤進口中,也蝕痛了她的心。
遠處,那群貴婦和杜文天從雙方的神色似乎看出他們並不是故人相見友好攀談,好奇心使他們紛紛豎起了耳朵,可惜他們沒有楊帆那樣超強的耳力,因為站的太遠,坊間不時又響起一陣叫賣聲,所以一個字也沒聽見。
楊帆怒極,他不明白李裹兒究竟是發的什麼瘋,說到感情,兩人之間並不曾有過什麼感情,當日在黃竹嶺上一夕繾綣,她對床笫之事之事的熟練,不曾出現的落紅,就已讓楊帆心生警惕。
之後明白她是為了逃離監禁之地,不惜以身奉獻,楊帆便又看輕了她幾分。接著弄明白了她的真正身份,楊帆就開始疏遠她,等他漸漸發現此女品性大有問題時,更是敬而遠之了。
說到仇恨,更是一絲也不該有,楊帆對她全家有恩,何曾有過仇恨。如果說楊帆是對她始亂終棄,她由愛生恨也算是個理由,可楊帆清楚,自己對她並無愛意,她對自己也只是利用。
安樂公主回京後漸漸傳出的種種風流緋聞,楊帆並非一無所知,這個女人永遠不會把心踏踏實實地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既然無情,又談何因愛生恨。可是除了這些,他實在想不通究竟哪裡得罪了她,竟讓她對自己積怨如此之深。
他卻不知,這世界上真的有一種人,乖張暴戾的難以用常理來揣測。
當初楊帆窺探黃竹嶺情形,恰趕上她被毒蛇咬傷,性命危在旦夕,楊帆身負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