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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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誹謗罪正式確立是在秦朝,之後漢文帝等曾先後下詔廢止誹謗罪,但一直反反覆覆。直到隋文帝降敕群臣“誹謗之罪,勿復以聞”,誹謗罪才從法律上正式廢除,之後的唐宋兩朝刑法中都沒有“誹謗”這個罪名。

但是律法中沒有誹謗這個罪名。並不意味著你可以隨便說話,這是人治社會,權大於法,既便律法中明明白白寫著這條罪名,是否依法追究又或不去追究也是因人而定,如今沒有法律依據,後果輕重更是取決於人。

杜文天謠言誹謗的人是張昌宗和上官婉兒,這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杜文天已經在張昌宗的威逼之下承認一切出自他口,他甚至已經寫好供狀,畫了押,生死都操在張昌宗的手上。

杜敬亭羞愧難當,向張昌宗慚然拱手道:“張奉宸,都是老朽教子無方。這個孽子竟信口雌黃,誹謗張奉宸與上官待制的清譽,老朽實在無地自容,老朽意欲把這孽子帶回嚴加管教,還望張奉宸能高抬貴手。”

杜敬亭什麼時候在人前自稱過老朽?他如今把身份降的這麼低,正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張昌宗的面前,他可擺不出關中大族掌門人的身份,只能向張昌宗低聲下氣地乞饒。

張昌宗冷笑道:“你想怎麼教兒子不關張某人的事。可是你兒子誹謗大臣,那就跟張某人有關了。張某是男人,可以不在乎這些風言風語,上官待制可是視名節逾性命的女子。張某和上官待制因為你兒子散播的謠言玷汙了名譽,這事怎麼說?”

杜敬亭羞慚的無地自容,拱手道:“老朽知罪,老朽願攜這不肖子前往隆慶坊,向張奉宸和上官待制鄭重道歉!”

張昌宗冷冷地道:“張某可當不起。你們到隆慶坊,旁人哪知發生了什麼,到時候指不定又會有什麼難聽的話兒傳出去呢。”

杜敬亭心知張昌宗這是要讓他杜家當眾道歉,如今他的老臉已經被這個不肖子丟光了,再若攜子當眾道歉,可以想見對杜家聲名的損害,可他又能怎樣。大錯已經鑄成,兒子再不爭氣也是他的骨肉,他能棄而不顧麼。

杜敬亭只得忍氣吞聲地道:“老朽願意請長安各方士紳名流、勳戚權貴出來做個見證,以正張奉宸和上官待制之名。”

張昌宗仰天打個哈哈,道:“成,張某可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不過湖心島可招待不下你們這麼多人,一個不巧再弄出一場火災來,張某人可沒錢賠給柳府令。這麼著吧,你們杜家不是在安邑坊有幢大宅子麼,就選那兒!”

杜敬亭心中一驚,那幢宅子已經借給武駙馬了,前幾日宴上還說過此事,當時張昌宗也在,他清楚啊,為何要指定在那裡擺酒謝罪?稍一轉念,杜敬亭便明白過來,敢情這張奉宸宗早就被他得罪了,如今是借題發揮,二罪並罰。

二張和武李之間已經形同水火,他杜家竭力巴結武氏,這不是擺明要跟張昌宗作對麼?一時間,杜敬亭心中又悔又恨。

其實他的選擇並沒錯,眼光長遠的人都看得出。別看二張如今威風不可一世,但來日之天下,只能由武氏或李氏來做主。他巴結武崇訓,就等於是上了武家的船、又拴著李家的船,可謂一招妙棋。

只是,他的算計雖然不錯,卻漏算了一點:來日必將敗落的二張,如今威風還在武李兩家之上,他站隊太早了,不是他的選擇不對。而是時機沒有把握好,他不該這麼早就擺明立場。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杜敬亭一定不會過早做出如此明確的選擇,可他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如果他按照張昌宗的吩咐去做。就要把武駙馬伕婦掃地出門,這樣做勢必得罪武駙馬。如果不這麼做。武駙馬才是那幛宅子現在的主人。他在那裡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