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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仙子柳眉一挑,格格笑道:“若是別的女子聽到這句話,多半早已心花怒放。但聽在我的耳中,卻象是焦雷並奏,怔怔地站著,連哭也哭不出來了。想到此生此世,永遠不能變老,和他之間再無半點可能,心中恨不能將汁玄青那老妖女碎屍萬段!”
拓拔野心下黯然。這容顏永駐的“不老之藥”,一直是大荒女子夢寐以求的寶物,卻偏偏陰差陽錯,用在了普天之下最想變老的流沙仙子身上,真可謂世事無稽,造化弄人。
流沙仙子咬牙道:“第二天,趁著神農往龍湫瀑布濯洗草藥,我騎乘那歧獸,悄悄地離開南際山,飛往皮母地丘。春暖花開,地丘裡斑斕如錦繡,汁玄青那老妖女正在照影峰上採擷花蜜,瞧見我,臉色頓時變了,想不到我竟然還活著,厲聲喝問我公孫青陽的下落。”
“我心中悲怒憤恨,故意笑著說,我將她兒子的肉合著骨頭一起燉爛了,全吃到了肚子裡,‘銘心刻骨花’的毒性也就因此而解了。”
“她信以為真,發瘋似的朝我衝來。若當真和他動手,那時便有十個我,也抵不過她一根指頭。但我早已抱了同歸於盡之心,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她什麼?”
“我被她的‘地火刀’接連劈中,整個人象是要爆炸開來了。但她也中了我的子母針和幾十種蠱毒,全身青腫,雙雙摔落在鏡湖邊上。公孫嬰侯聞聲趕來,驚怒交集,一掌拍下,我想要還以顏色,卻已來不及了。”
“那一瞬間,經脈俱斷,千辛萬苦才壓制住的‘銘心刻骨’又盡數受激發作,全身象被烈火燒著,就象墜入了地獄,掉進了火海刀山……等我再醒來的時候,便聽見嘰嘰喳喳吵鬧之聲,看見身邊站了十個幾寸高的古怪小人……”
拓拔野奇道:“靈山十巫?難道是神帝將你救出,送到靈山救治了麼?”
流沙仙子微微一笑,道:“不錯。原來就在公孫嬰侯想要殺我的時候,神農趕到了。公孫嬰侯暴怒之下,撕去所有偽裝,狂性大發,坦承這些年他用蠱毒所殺之人不計其數。既然天下人負他,他就要負天下人。”
“還說他早已解開皮母地丘谷底的女媧封印,將‘混沌神獸’駕馭己用,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讓天崩地裂,地火噴薄……”
混沌神獸!拓拔野大凜,突然明白先前在谷外的平原上,公孫嬰侯為何能隨心所欲的操縱地縫與烈火了!
流沙仙子冷笑道:“可惜公孫狗賊太小瞧他,高看自己啦。戰了不過數百合,神農便將他和混沌獸一齊制伏,重新封入陰陽冥火壺中。而後又從黃帝那裡借來了‘息壤神土’,將皮母地丘徹底封住。”
“哼,這對賤人母子作惡多端,咎由自取,終於被封鎮在了不見天日的地底!神農宅心仁厚,不願散播他們的劣行,辱及公孫長泰的聲譽,十六年,一直對此絕口不提。也不願我再去尋仇,孤身涉險,所以施展‘移天換地大法’,將皮母地丘的位置在地下橫移了數百里。一夜之間,皮母地丘就象是突然消失了。”
頓了頓,又道:“他帶我來到靈山,是想向靈山十巫借取‘伏羲牙’,徹底解鎮我體內的‘銘心刻骨’毒,誰想那十個老妖怪自大狂妄,對他素來甚為不服,這次有了機會,就吵吵嚷嚷著要與他比試,看看誰才是‘大荒第一藥神’。惟有勝得過他們,才有資格借取‘伏羲牙’。”
“那十個老妖怪哪是他的對手?輪番上陣,幾天比試下來,輸了個一塌糊塗。老妖怪氣得哇哇亂叫,都說他是仗了‘赭鞭’的便宜,勝之不武。於是他又捨去赭鞭,重新比試,結果還是大勝。”
“十個老妖怪氣得吹鬍子瞪眼,惱羞成怒,說既然神農是第一藥神,幹嗎還要眼巴巴地借‘伏羲牙’來救人?竟然就此耍賴不借。他無奈之下,只好又主動提出再進行最後一次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