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秦伯?”西邨很好奇又很關切地湊過去看。“這上面有字吔,寫的是什麼呀?坎子□□,震寅五二,巽,這是什麼字?讀‘撰’還是讀‘選’啊?吾不認得;□一二□,巳□丙一□五,離□一□二,坤□□二□,□酉二六二,辛□□二九二,這裡又是空的,應該有字的,看不清了。”
小鳳也湊過去,搖搖頭,說:“我也不認得!”
“完了完了!”秦人方把手裡的“詩盤子”重重地放下。“這上面記的方位本來是瘌痢頭連長寫的,他懂《易經》八卦,說給我我也搞不懂。我以為拿著這半個圓盤子再帶著我身上的地圖就能找到地方的,現在,現在你這半個盤子上面的字都看不全看不清,怎麼找?去了也是白搭!完了!完了!”秦人方明顯氣餒了。
徐雪森在一旁笑著,不作聲。
“爹爹,看你!這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麼呀?”小鳳問。
“孩子們,這是用《易經》八卦標註的地點。”秦人方解釋道。
“什麼叫《易經》、八卦?沒聽說過。”西邨天真地搖搖頭。
“深奧複雜著呢,等你們長大了,書讀得多了,才能看得懂。”秦人方拍拍西邨。
“不見得吧秦老兄?有幾個風水先生是念過大學的?還不是照樣給人選屋基、選墳場?”徐雪森冷不丁地嗆了一句。
“是,是啊,可你得懂啊!對了,我印象中你好像懂風水的嚒!”秦人方回敬一句。
“吾懂是懂一些,可看不懂你那些字!”徐雪森笑著。
“秦伯,吾一定好好學習,一定讀懂《易經》八卦,破了這‘詩盤子’上的意思!”西邨說話的口氣很堅決。
“對,西邨哥哥,我也讀,我兩個一起破!”小鳳說。
“雪森,被你放屁吹滅了燈!說著了說巧了!就是能換到錢,也找不回來了。拿著你手裡的半個盤子也找不到地方。你不情願跟我一起去找,現在想去找也沒了轍,完了,看不清了,去也是白搭。嗨,我是高興而來,只能敗興而歸了,一場空歡喜!就讓那東西躺在那裡吧,如果有緣分,留給西邨他們去找吧!”秦人方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跟你說,秦老兄,吾早就跟你說過,命裡註定你發財,喝口水都是酒味;命裡不該你有的,到手的金元寶立馬化成爛泥巴!”徐雪森不無嘲笑。
“不,秦伯,爹,吾聽見你們說話了,怎麼能讓那麼多寶貝埋在地下呢?為什麼扔到腳面前的寶貝不去撿?‘詩盤子’上面的字吾來破。吾就不信破不開!”西邨急了,起誓似的模樣。
“好好好,也只能這樣了,急也急不起來。反正它埋在那裡也跑不了,等你長大了破了,你去起挖那批寶貝吧,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秦人方說。
“破解了吾就跟小鳳一起去挖,一定把寶貝帶回來!爹,吾家翻蓋磚瓦房就不愁了!”西邨看著父親。
“何止是磚瓦房啊,孩子,可是造幾個滿是高樓的胡州城吶!”秦人方點著西邨的鼻尖。
“那吾就在這西村造胡州城!全是高樓洋房!還要用西洋人的水泥造,用糯米漿摻石灰造!”西邨回答道。
“哈哈哈!”秦人方和徐雪森都大笑起來。
“哎,他爹,秦伯,你們的酒還喝不喝?要不要盛飯?”西邨娘聽了他們的對話,本來熱騰騰的的心一下子冷到了腳後根,滿心的歡喜落空了,從後廚撩著圍裙走來問。
“好,酒是不喝了,就盛飯吧。”秦人方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樣,一點不裝模作樣。
“大哥,吃飯哪?有我一口嗎?”正當他們說著,劉站長騎著腳踏車到了門口,一邊撐起車,一邊朝屋裡問。
他是剛開完會來向徐雪森報信的,順道去買了二樣下酒的滷菜和一瓶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