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後的眾人急忙低下頭,心中發寒,大氣不敢出。
王繼陽順著莫欽的視線回頭。看到趙淑,臉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下官見過郡主。”
“王大人早。不知大人早早到府上來,有何事?”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王繼陽的笑容膽小的小孩看了會哭。
“上次匆匆一別,來不及向郡主說明。衛大人出京前曾向下官託付一事。下官聽聞今日府上設擂臺選府兵統領,便不請自來,還望郡主莫要見怪。”王繼陽說話間,已經來到趙淑面前,嘴裡說著下官,卻腰桿挺直,面色如常,哪裡有半點自覺身為下官的樣子。
不過。趙淑也不介意,她只不過是眾多郡主中的一個。非要論起來,她雖有封號,王繼陽這小官在她的品級面前什麼也不是,然王繼陽出生世家,對她稱下官,其實已經是很大的尊重了。
至於解釋為何會出現在永王府,在趙淑看來,怕是他回報自己父王的舉薦之恩罷了。
如今的王繼陽,算是虎落平陽,而永王府則不是那隻欺人的狗罷了。
憑著王家的勢力,想要入朝為官,分分鐘的事,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還要多謝王大人能來,父王不管事,而我又只不過一介女友之輩,尚且年幼,諸事不通,大人既來了,我便將府兵之事託付於大人,還請大人多多費心。”
她從善如流,既然人要賣人情給她,那麼,豈不卻之不恭受之有愧?
王繼陽眼裡的笑意更明顯了,連忙抱拳鞠躬,“郡主客氣了,將此事交予下官,是王爺與郡主對下官的信任,既得了王府的信任,又全了衛大人的囑託,是下官賺到了。”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其實只有一個意思,那便是這件事衛廷司和王繼陽來做,比永王府的任何主子來做要好得多。
永王府繼續不問世事,閒散度日,才是正理。
在門外等了好一會的粱允四聽兩人說完,才進來,尖細的嗓音高呼:“奴才給郡主請安,郡主福泰康安。”
趙淑轉頭,粱允四已經頂著笑臉來到眼前,身後跟著兩小太監。
“梁公公?”她有些驚訝,餘光瞄了一眼王繼陽,發現他並沒有驚訝,心中便了然了。
粱允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彎了彎腰,道:“皇上特意讓老奴帶口諭來給郡主撐腰來了,老奴沒來晚吧?”
明德帝也是妙人,分明是覺得她所制定的府兵制度很有利於收回兵權,生怕有人攻擊永王府,便急忙忙的打著哄小孩兒玩兒的旗號來撐腰。
一方面衛廷司和王繼陽想要插手,另一方面明德帝又像讓這件事兒戲化,進退有路,君臣配合得天衣無縫呢。
“自然不晚,不知皇伯父讓公公帶什麼口諭?”
粱允四見四周的府兵都偷偷朝這邊看,便大聲道:“皇上說了,郡主乃皇家貴胄,有甚委屈,都可到宮裡泰和殿去與皇上訴,皇上定會給郡主做主了。”
“阿君多謝皇伯父。”對著皇宮的方向磕頭謝恩。
傳達了口諭,粱允四便回去了。
趙淑端坐在搭建好的高臺上,眼前有珠簾相隔,影影綽綽間只能看到珠簾之後有女童端坐在內,看不清長相。
王繼陽坐在旁邊,書案上放著筆墨紙硯。
小郭子取來羅鍋,‘哐當哐當’敲打了幾下,說了幾句,便宣佈比試開始。
趙淑百無聊賴的看著,平心而論,真沒什麼看頭,電視裡的精彩打鬥都是騙人了,她今日終於明白,為何會有花拳繡腿這四個字。
擂臺上的人,沒有繁複的招式,沒有優雅的翻身,有的只是樸實無華,卻會要人命的招式。
莫欽的身手不算最好、最敏捷,但卻經驗老道,像是經過了幾千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