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命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劉元鶴出其不意,手腕一疼,當
啷一響,單刀落地。琴兒大罵:“短命的惡賊,你敢傷了小姐
一根毫毛,我家老爺上得山來,抽你的筋,剝你的皮,這裡
人人脫不了干係。”
劉元鶴大怒,反手一拳,猛往琴兒臉上擊去。熊元獻伸
出右臂,格開了他一拳,說道:“師哥,咱們尋寶要緊,不必
多傷人命!”要知熊元獻一生走鏢,向來膽小怕事,謹慎穩重,
不像他師兄做了皇帝侍衛,殺幾個老百姓不當一回事,他聽
了琴兒之言,心想若是傷了苗若蘭,萬一她父親逃脫羅網,那
可大禍臨頭了。殷吉和他心意相同,也道:“劉師兄,咱們快
去尋寶。”
劉元鶴雙目一瞪,指著苗若蘭道:“這妞兒怎麼辦?”
寶樹笑吟吟的走上兩步,大袖微揚,已在苗若蘭頸口
“天突”與背心“神通”兩穴上各點了一指。苗若蘭全身痠軟,
癱在椅上,心裡又羞又急,卻說不出話。琴兒只道他傷了小
姐,橫了心又抓住了和尚的手,要狠狠咬他一口。寶樹讓她
抓住自己右手拉到口邊,手指抖動,點了她鼻邊“迎香”、口
旁“地倉”兩穴。琴兒身子一震,摔倒在地。
田青文道:“苗家妹子坐在此處須不好看。”俯身托起她
的身子,笑道:“真輕,倒似沒生骨頭。”走向東邊廂房。
那東廂房原是杜莊主款待賓客的所在,床帳幾桌、一應
起居之具齊備,陳設得甚是考究。田青文掩上了門,替苗若
蘭除去鞋襪外裳,只留下貼身小衣,將她裹在被中,垂下了
羅帳。苗若蘭自七八歲後,未在人前除過衣衫,眼前之人雖
是女子,也已羞得滿臉紅暈。田青文望著她身子,笑道:“怕
我瞧麼?妹子,你生得真美,連我也不禁動心呢。”抱了她衣
衫走到廳上,道:“她衣衫都給我除下了,縱然時辰一過,穴
道解了,也叫她走動不得。”群豪一齊大笑。
寶樹道:“咱們大家來瞧瞧,從這刀子之中,到底如何能
尋到寶藏。”說著從懷中取出鐵盒,開啟盒蓋,提刀在手,見
刀鞘上除了刻得有字外,更無別樣奇異之處。他一手持鞘,一
手持柄,刷的一響,將刀拔了出來,只覺青光四射,寒氣透
骨,不禁機伶伶的打個冷戰。眾人同時“啊”的一聲叫了出
來。
他將寶刀放在桌上,眾人圍攏觀看,見刀身一面光滑平
整,另一面卻雕鏤著雙龍搶珠的花紋。兩條龍一大一小,形
狀既極醜陋,而且龍不像龍,蛇不像蛇,倒如兩條毛蟲,但
所搶之珠卻是一塊紅玉,寶光照人,的是珍物。
曹雲奇拿起刀來細看,道:“那有什麼古怪?”寶樹道:
“這兩條蟲兒必與寶藏有關,咱們到後山瞧瞧再說。給我!”說
著伸手去接寶刀。曹雲奇更不打話,回刀護身,急奔而出。寶
樹怒道:“你幹什麼?”追了出去。
出得大門,只見曹雲奇握刀向前急奔,寶樹右手一揚,一
顆鐵念珠激飛而出,正中他右肩肩胛骨。曹雲奇手臂痠麻,拿
捏不住,擦的一聲,寶刀落在雪地之中。寶樹大踏步上前,拾
起寶刀。曹雲奇不敢再爭,退在一旁,眼見寶樹與劉元鶴一
個持刀、一個持圖,並肩向山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