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繼位後,取得足夠的權勢,勸說他廢除我朝聯姻的吏律,從此以後,我朝再無需和親的公主。
很小的時候,母妃就告訴我,在這皇宮之中,她愛的只有我。從小她就很疼我,每年到了生辰,宮裡的畫師都會為皇家子嗣繪製一幅畫像,或存在畫館內儲存,或自取回宮中。我的畫像,每一年都被母妃儲存在她的宮中,她總說她希望能夠多看我些時日。母妃過逝後,每一年生辰,我都會取回我的畫像,儲存在母妃的宮裡,我知道母妃在天上,也會希望多看看我。
我不知母妃為何會對和親一事如此看重,但只要我活著一日,就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去實現母妃生前的遺願。我亦不知母妃她到底愛不愛父皇,但是父皇對我的養育之恩,重如泰山,他將這個天下傳給我的那天,我就發下重誓,從今以後勵精圖治,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將祖輩留下的萬里江山發揚光大,做一個盛世明君。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一生的責任,我會永遠站在這個宮廷裡,守護著這裡。”
文景年生來就是天尊貴胄的身份,天下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可是她從小就肩負了完成她母妃一生的心願,後來又在危難時刻一肩擔負起了她父皇給予的這個天下,她獨自承擔著這樣的重擔從未退縮,天下又有幾人知道這其中的艱辛——自古帝王,皆是高處不勝寒。
然而在這高位上,文景年一直都做的很好,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她讓滿朝的臣子開始聽她的話,讓太后無論何事都開始信賴著她,在這個皇宮裡,只要有她在,所有宮人都會安安心心,安分守己地做事。唐韻曦也同樣信賴著文景年,可是她更為這樣的文景年感到心疼,很心疼,她再捨不得讓她一個人揹負著這一切了。
唐韻曦凝眸望著她,目光溫柔如水:“讓我陪著你守護這裡,好嗎?”
文景年一怔,她清楚地知道,唐韻曦說這句話代表的是什麼意義,若是換做昨日之前,她定會喜悅到無以復加,可是經過昨日之後……文景年出神地看了唐韻曦一會兒,然後慢慢低頭,淡淡一笑,卻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唐韻曦卻往前半步,輕輕地靠進了她的懷裡,感覺到文景年瞬間的無措,唐韻曦抬手環住了她的腰。終於再次貼近那熟悉的懷抱裡,唐韻曦閉上眼睛,臉上卻漾起一片紅暈,心口似有鼓錘擂動,她從未如此主動地抱過一個人。抱著眼前這個人,她只覺自己半月來緊繃的心神一下子安定了下來,放鬆了下來,彷彿她再也不需要去擔心什麼了。唐韻曦情不自禁地將自己深深陷在這溫暖安定的懷抱中,她此刻的感覺,就像浮浮沉沉漂泊了半生的旅人終於找到了彼岸,從此得到了圓滿……
文景年的心經不住地一顫,她的目光突然緩和下來,不由自主地抬手去回抱著懷中的人,被自己喜歡著的人這樣溫柔地抱著,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怕也要動心,更何況文景年一直都太渴望親近唐韻曦了。然而恍惚只是一時,文景年此刻心中思緒萬千,靜靜抱了會兒,她若有所思,輕聲開口問道“韻曦,你是何時知道我的身份的?”
“在第一次為你上藥時。”懷裡傳來輕輕的喃聲。
文景年聞言,臉色一時變幻莫測。她回想起來,唐韻曦開始對她的態度發生改變,就是從那時候起,而那樣的改變,曾被她模糊地以為唐韻曦開始有一點點喜歡自己了。卻不知唐韻曦是因著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才會願意這般親近她,而不一定是動了情。這般想著,文景年心裡頓時難受起來,她將唐韻曦從懷裡輕輕扳正,眼神很認真甚至是有些銳利地看著她,“韻曦,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唐韻曦抬頭凝視她,目光柔地宛如一江春水,她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撫摩著文景年俊美的臉頰,深深地注視著她。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只要看著文景年便會覺得歡喜。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她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