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從96年第一起案件開始審問他，問了一個多小時，什麼都沒問出來。王勝強不是低頭沉默，就是裝瘋賣傻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時不時沉默著沉默著，就開始變態猥瑣地笑。最後審訊警員被他逼到崩潰，只得換個人來繼續盤問。

夏槐在監控室內看著都生氣，尹舜則是在翻看王勝強的資料，他從這些重要的資料裡，挑出幾張照片，一一排好，對易清決說：&ldo;易警官，對付這樣的犯人，你得用特別一點的心理戰術，傳統方法不管用。&rdo;

易清決眉毛一挑：&ldo;你有什麼想法?&rdo;

半個小時後，易清決拿著幾張照片走進審訊室。審訊室裡的警員都出去了，犯人交給易清決。

在監控室裡的夏槐問尹舜：&ldo;你讓易隊做什麼?&rdo;

尹舜朝監控屏揚揚下巴：&ldo;你看看就知道了。&rdo;

易清決拿出第一張照片給王勝強看，照片裡是一個身材臃腫面相兇狠的老男人：&ldo;還記得他嗎?&rdo;

看到這張照片，王勝強猥瑣變態的笑容逐漸僵硬，漸漸縮回去了。

易清決平淡地敘述道：&ldo;96年那年，你19歲，在博湖區當這個木匠的學徒。這個木匠經常打你虐待你，你心裡有恨，但從來不敢反抗。&rdo;

王勝強嘴唇抿成一條線，臉色有些發黑，看著倒像是沒什麼表情。

&ldo;我想知道，他平時都是怎麼虐待你的。&rdo;易清決假意關心地問。

王勝強沉默了很久，說出兩個字：&ldo;菸頭。&rdo;

&ldo;拿菸頭燙你?燙哪了?&rdo;

&ldo;手，臉，脖子，眼睛。什麼地方都燙。&rdo;

&ldo;還有呢?他平時還怎麼對待你?&rdo;

王勝強久久不說話，大抵是陷入回憶，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明顯：&ldo;喝了酒之後就拿棍子打我，把我的頭按進糞坑裡!&rdo;

&ldo;後來他怎麼樣了?&rdo;

&ldo;一天他喝醉酒，摔進水溝裡摔死了。&rdo;王勝強冷冷地笑，說到這裡才有一絲解氣的感覺。

易清決拿出第二張照片給他看，第二張照片是一片遼闊的禾草地：&ldo;記得這是哪裡嗎?&rdo;

王勝強看了那照片一會兒，點了下頭。

&ldo;哪裡?&rdo;

&ldo;禾草地，博湖區的。&rdo;

易清決語氣自然而緩慢地，彷彿跟人聊閒話家常一樣：&ldo;博湖區的禾草地每天傍晚都會路過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你每次被木匠虐待，就會在這片禾草地裡站著，等那個女孩經過。只要見一見那個女孩，你的心情就會好起來。&rdo;

王勝強沒有否認，還沒從回憶中抽身的他，應該是想起了女孩的樣子，怪異的笑容又逐漸出現。

易清決傾了傾身子，聲音輕輕地：&ldo;你記得嗎?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rdo;他口氣刻意裝成是在好奇那個女孩的模樣。

王勝強不斷摸抓身上的囚服，陰陽怪氣的笑聲從嘴角溢位來，眼裡充滿著變態的慾望：&ldo;白裙子……玻璃絲襪……夏天汗把她的衣服都淋濕了……&rdo;

&ldo;她是不是長這個樣子?&rdo;易清決拿出第三張照片給他看。照片裡穿白裙子的女孩，是第一起案件的死者。

王勝強拿過照片，什麼都沒說，只是痴痴看著，然後手掌蓋在照片上摩挲，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