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救命啊，趕緊叫白警官過來，待會兒能替咱們擋擋。&rdo;

&ldo;噓!人還沒走遠呢，別讓他聽見。&rdo;

第十三章

半個小時後，易清決回來，臉色仍是嚴肅的，看起來譚啟明合法的囂張在他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眾人期望易清決能趕緊說點審訊的訊息，他們都很想知道易清決從那個老頑固的嘴裡挖出了什麼，但易清決對審訊一事隻字不提。

&ldo;你們幾個，該跟進的案子繼續跟進，該搜查證據的繼續搜查。&rdo;對眾人丟下這句話，易清決提起夏槐的衣領，&ldo;夏槐，跟我去趟學校。&rdo;

夏槐被易清決拎小雞似地拎著走，倆人離開後，安靜的辦公室才有了動靜。

一同事說：&ldo;這裡那麼多正式的他不叫，偏偏叫夏槐一個協警，為什麼?&rdo;

一同事說：&ldo;夏槐一直最受咱們易隊的寵，雖然易隊不明著寵，暗暗地寵，但是大傢伙都看得出來。易隊每年都得勸他去參加招警考試，你看易隊這麼勸過誰沒?&rdo;

&ldo;就夏槐今天這個老鼠啃過似的頭髮，易隊還能寵得下去?真愛。愛得真深。我退出了。&rdo;

車鑰匙扔給夏槐，車給夏槐開。易清決坐在副駕駛座上，椅背放到可以舒服躺靠的位置，左手拿著一瓶喝到剩底了的礦泉水，右手拿著煙，抽兩口，菸灰往礦泉水瓶裡抖。

從警局到海島一中的路程明明不遠，開車前往的路上卻總是覺得耗時漫長。

夏槐專心開車，易清決皺眉想東西。

第三根煙抽完，易清決把菸頭扔進礦泉水瓶裡，開口打破沉寂：&ldo;剛剛我問譚啟明話，譚啟明只承認動手推了蘇小寒，然後蘇小寒在他面前哭，他繼續辱罵她，罵痛快了就讓她走。其他的罪名，一概否認。&rdo;

按其他同事的審訊經歷來看，能讓譚啟明承認到這個份上，易清決也是很不容易了。

&ldo;但是物證科的人，在疑似拿來擊打蘇小寒的訂書機上，發現了蘇小寒的油脂和皮屑，可以肯定，這個訂書機，確實攻擊過蘇小寒。&rdo;易清決接著說，&ldo;夏槐，你有什麼看法?&rdo;

夏槐沒去揣測譚啟明口供的真實性，他關心的重點很沒用：&ldo;易隊，明明之前好幾個同事都問不出什麼來，為什麼您能問出這些?&rdo;夏槐輕聲說，&ldo;我能問問，您到底是怎麼審訊的嗎?&rdo;

易清決見夏槐語氣小心翼翼，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麼。

&ldo;你覺得我動手了?&rdo;易清決勾出他在腸子裡轉悠的那點懷疑。

夏槐心裡咯噔一下，心說：你怎麼知道!

夏槐想像中，易清決肯定是關掉監控器和監聽裝置，然後暗戳戳地用了點小手段，逼得譚啟明不得不開口。但他絕對不能把懷疑易清決品格的事情明講，只得笑笑說：&ldo;沒覺得。&rdo;

&ldo;我不會做規定不允許的事情。&rdo;易清決看著夏槐說，&ldo;你要是真想知道，下次跟我一起去審犯人。&rdo;

夏槐不得不提醒他：&ldo;易隊，我跟你去審犯人，這也是規定不允許的吧。&rdo;

易清決笑了聲：&ldo;這個規定，我說允許就允許。&rdo;

夏槐嚥了口唾沫，乾笑不語。

海島一中高三年教師辦公室裡，尹舜手裡捧著一沓卷子，站在辦公位之間的過道中靜立不動，他面無表情，眸光無色，看起來像是在發呆，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才會發現他的目光一直流連在譚啟明的辦公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