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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過了許久,門被開啟一條手臂寬的縫,蘇小寒蒼白的臉出現在門後。

易清決低頭看蘇小寒,彎嘴角笑笑問:&ldo;小寒同學,你願意和我說說話嗎?&rdo;他想,他的笑應該沒夏槐的那麼好看,但願這位姑娘能領情。

好在,易清決的笑也能奏效。蘇小寒緩緩開啟門,讓出了道。

蘇小寒的房間是同齡人中少見的乾淨整潔,書本整整齊齊地放在書櫃上,桌面物品擺放工整。窗戶外有個窗臺,窗臺正中央位置有一盆盆栽。窗邊放著她的床,床上的被子疊成一塊&ldo;豆腐&rdo;,床單沒有一絲褶皺。

和這個房間特別不搭的是,房內充斥著一股騷臭味,這股臭味來源於角落裡關在籠子裡的一隻灰白道奇兔。

兔子癱在籠子裡,豆子大小的眼睛沒什麼光彩,食盆裡有一泡它的尿和幾顆被尿泡軟了的兔子屎,兔籠旁放著一袋未開封的兔糧。

掃視了蘇小寒的房間後,易清決望向癱在籠子裡的兔子,問蘇小寒:&ldo;這隻兔子怎麼這麼沒精神?你沒餵它?&rdo;

&ldo;昨天還買了新的兔糧想餵它,結果它把我咬了,得懲罰懲罰它,不然下次它還敢。&rdo;蘇小寒坐在床邊,背挺得直,小肩膀微縮。可以看出來,房間裡多出兩個男人,她很彆扭。可說這話時,口氣卻是平靜的。

沉默幾秒,易清決沒繼續詢問兔子的事,切入正題:&ldo;那天的事情,我想再問得仔細一點。&rdo;

易清決問蘇小寒話,夏槐在蘇小寒的房間內假意無聊地東瞧瞧西瞧瞧。

尹舜提到的桌子,夏槐留意了。他還沒那麼厲害能一眼看出桌子的高度具體有多少,不過他能感覺到,蘇小寒的這張桌子比譚啟明的辦公桌矮。要是讓蘇小寒往這裡一站,腹部傷印的高度正好能對上桌子的高度,那麼疑點就更明顯了。

夏槐發現自己此時的心情很奇怪,她既希望蘇小寒沒被譚啟明性侵,又不希望她是個報假案的人。

心理複雜地活動時,他發現了書桌抽板裡的日記本。

夏槐身子稍側,用後背擋住蘇小寒的視線。他悄悄地將抽板裡的日記本移出來,翻開第一頁。只見第一頁密密麻麻地寫著一個名字‐‐范家駿。翻到下一頁,還是范家駿。

第三頁不再是&ldo;范家駿&rdo;了,是&ldo;死,去死,快去死。死,去死,快去死&rdo;,如此密集地寫了二十行。

夏槐瞥了一眼蘇小寒那柔弱纖細的身影,不曾想這樣的弱小的女孩,心中也會埋藏這麼大的戾氣。

他不禁思考,蘇小寒想讓誰去死?譚啟明去死?這個叫范家駿的人去死?還是說,寫&ldo;范家駿&rdo;和寫&ldo;去死&rdo;是兩種不同的心情?

夏槐摸不透這些字裡面的秘密。

易清決還在跟蘇小寒談話,語氣貌似越來越犀利,夏槐遠遠就能察覺到蘇小寒愈發不自在。

夏槐想暗示易清決過來看一看這本日記,這時,易清決在停頓片刻後問蘇小寒:&ldo;你保證你說的這些話,全部是真的?你沒有一句假話,對嗎?&rdo;

一時安靜,無人言語。

&ldo;你們不相信我?&rdo;彷彿從喉嚨間硬拉出來的幾個字拼湊在一起,蘇小寒的聲音僵硬,沙啞,聲線抖動。目光在易清決和夏槐身上移來移去,眼神愈加掙扎。

夏槐預感事態正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看見蘇小寒顫抖得厲害,右手習慣性地抓著自己的左手手臂,五個長長的指甲狠狠地嵌進面板裡,用力劃下,硬是劃破面板,劃出了五道深深的抓痕,血珠子一下子全部翻滾出來,湧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