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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師生

登堂入室拍了一週之後,前期的劇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關錦朋也算是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每日發揮導演的傳統技能熬夜,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除了要關注每天的拍攝素材,制定第二日的拍攝計劃之外,阿關還經常抽時間跟幾個演員閒聊,劇情理解有之,演技指導有之,說閒話也有之,總之就是談天說地,無所不聊。

七八天下來,劇組的人倒是跟這個平易近人的香江導演混熟了。人家手往哪兒指,劇組就往哪兒走,也算是基本完成了劇組磨合。

相比於什麼下馬威,還是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手段要來的更加高明。

午後的酒店,萬年跟劉德樺倆人正在跟關錦朋商量之後的一段劇情。

若是細分,那麼登堂入室的劇情可以分為七個階段。

一週以來拍攝的瑣碎劇情就算是電影的第一階段,重要性不高,但卻為後來的劇情做了鋪墊。

這一階段中,老師季滿佔著主導地位。在這個階段裡,他控制著一次次“入室”的劇情走向,並且透過對柯洛所寫作文的修改,間接實現著對電影本體的剛剛過去的影像的修正,也即同時段故事的重新演繹。

比如柯洛在輔導郎飛的時候,郎飛父親拿著籃球進來的段落的兩次演繹。

第一次,在柯洛的筆下,郎飛父親的出場顯得相當的粗俗,滿是汗味的運動衫,髒兮兮的手,讓這個角色在讀者的眼中顯得如此的低俗可笑。

季滿則認為,柯洛完全是在拿郎飛的父親來取樂,把他當成是一個小丑式的人物,未曾給他賦予任何現實性的性格與特徵。

“要暴露一個人的負面很容易,當你帶著高人一等的心態,自然會挖苦你的角色。可寫作中最難得的,是無聲無息的接近你的人物。不帶任何前提,不做任何判斷。”

當時,劉德樺在辦公室裡如同跨越阿爾卑斯山的拿破崙一般,激昂的講述著自己的寫作哲學。而萬年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臉上帶著崇敬,但卻又沒有完全的表現在外,那股微妙的分寸感簡直讓關錦朋恨不得鼓掌叫好。

第二次,柯洛對於郎飛父親的描述顯然更加的客觀:他的父親走進來,穿了件綠色的t恤衫,邀請我們去看灰熊隊的比賽。

儘管在畫面裡,我們仍舊能看到郎飛父親的邋遢,渾身大汗,但是何洛筆下的描述卻更加的客觀且現實,字句之間再無之前那股子頤指氣使的諷刺勁兒。

而接下來的戲就是兩人關係的第一次變質,在何洛的教導之下,郎飛的數學成績沒什麼起色,登堂入室的行為第一次受到了威脅。

郎飛的父母商量給兒子請一個家教,何洛明白,他們一旦請了家教,那麼自己在這個中產階級家庭裡就再無容身之處。

於是,何洛開始用接下來的故事進展來威脅老師,暗示老師季滿必須把數學試題洩露給他,才能保證他能留在郎飛的家,讓故事繼續發展下去的。

此時,這對師生間的關係,就開始走向制衡。而這裡,正是下一個階段的開始。

萬年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鴨腿,一邊感受口中滿滿的油香,一邊聽著關錦朋對下午戲的分析。

“前面的那些戲都不錯,下面這場是角色關係的變質,那你們在表演的時候,就要把兩人的那種強弱和地位的轉換給演出來。”

他抬起手,指指劉德樺,“華仔,你之前是高位,而現在卻被作文內容所吸引,所控制,而你還沒意識到這一點,要表現出一種無意識的哀求。”

“萬年,你是狩獵的主體,是你主動的用作文來引誘老師。所以,你是有意的引誘,但又不能把真實的慾望暴露出來。”

“心裡是引誘老師跟他一塊兒從門縫裡看人,嘴上是引誘老師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