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小時之後,花火大會就結束了。
之後據說沙灘上還要舉辦小型的煙火活動,但是兩人都沒什麼興趣參加。看完最開始的煙火演出之後,萬年兩人就收拾好了東西,手裡提著裝垃圾的黑色塑膠袋,準備離開海灘。
或許是心情很好,在那句玩笑話之後,劉思思並沒像是炸毛的小貓一樣撲上來又抓又咬,只是用大額頭在萬年的胸前輕輕撞了一下。
此時已經快八點半了,太陽早已落山。海岸線上,只能看到閃閃爍爍的燈光。返回旅店的道路上,行人仍然不絕,隨處可見身著浴衣的男女,手裡拿著團扇跟小包,表情慵懶的在夜晚的街道下瞎逛。
步伐那麼輕,行人們向著遠處的煙火悄無聲息的走去,聲音輕柔的像是飄渺的雲霧,像是紙袋一般微微窸窣。
海鳴聲,紅綠燈的響聲,以及如同雲霧一般飄渺且輕柔的行人腳步聲,交織出一幅神奇的畫卷。
······
回到旅館之時,剛好到九點鐘。
這是一個相當尷尬的時間點,尤其是在夏季。
此時就休息的話,未免有點太早。更何況,一牆之隔的街道上還有行人的喧鬧笑聲,儘管聲音不大,但剛好是能吵醒睡眠中的人的程度。
此時還要出門的話,又未免有些太遲。若是在大城市中還好說,東京街頭徹夜營業的小店很多,但是鎌倉可是著名的古城。也就是說,本地的城市也好,居民也好,都帶著慵懶且古板的氣質。
而早早閉店也是古都住民的習慣。
回到旅店之後,兩人商量決定,在旅館的中庭裡聊一會兒,順便把劉思思帶來的零食全部消滅乾淨。
後天就要離開了,這麼多零食,要是原樣帶回去的話,未免有些浪費。
買的啤酒已經喝完,而旅館的冰箱裡也沒有啤酒,只有燒酒。於是,劉思思就從冰箱裡拎了兩瓶烏龍茶過來,看顏色跟啤酒差不多,也算是安慰劑了。
從中庭來看,旅館的歷史或許確實很長。
屋簷平緩而深遠,簷下的平臺比地面高些,上鋪木板,開敞平坦,學名“緣側”,其實就是個寬點兒的走廊。
盤腿坐下,背靠屋子,面朝山水。
所謂山,是奇石几塊,或站,或臥,或像龜,或像鶴。
所謂水,是白砂一捧,手拿竹耙,理出波紋。
跟著佛祖的指引,把該忘的都忘了,該舍的都舍了,對著眼皮子底下的枯山枯水,好好悟上一悟。
但可惜,萬年從小看的是濟公,講究一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專業上跟島國的佛不太對口,望著這院中的枯山水,他心裡也沒感悟出什麼道理來。
“什麼感覺?”萬年喝下一口淡而無味的烏龍茶,問道。
“很好看。”劉思思笑著說道,“以後還要再來。”
萬年笑道,“還要來這裡嗎?”
“當然不是了,肯定還要去別的地方的。”劉思思眨眨眼睛,“下次,說不定會去歐洲看看。”
“要是去德國的話,就不如去東北。反正兩個地方也差不多。”
啤酒也罷,豬肘子也罷,酸菜也罷,德國跟東北都差不多。
就算是想看教堂,哈市也能滿足基本需求。雖然沒科隆大教堂那麼壯觀,但是光是看看的話也夠用了。
“那法國呢?難道也跟東北差不多。”
萬年搖搖頭,“這念法就不對,那得念四聲,法國。”
不懂行,這麼念著才有逼格!
零食早就吃完了,兩人就這麼端著烏龍茶在院子裡頭閒聊。
聊著聊著,時間都到了十一點。或許是烏龍茶的緣故,兩人一點都不困,好像能在月光下的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