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門一開,嘩的一股熱氣襲來。
萬年剛出門就把襯衫一脫,裡頭是一件短袖,手裡頭還拿著個小風扇,呼呼呼給媳婦吹風。
“你們女演員就是麻煩,這麼熱的天還得穿這麼嚴實。”那貨吐槽道。
身邊,墨鏡帽子口罩防曬服全副武裝的神秘人輕哼一聲,“我怕曬黑嘛!”
“不怕中暑啊,冬天都不見你穿這麼多。”
“你要是擔心,就趕緊過去排出租去。要是等半個小時,我真就中暑了。”
萬年一手拉箱子,一手拉媳婦,蹬蹬兩步出了門,跑到那邊排隊乘出租。
八月的山城正是火力全開的時候,機場裡頭空調呼呼冷,一出門就是嘩嘩熱。
不多時,倆人坐上一輛出租。
山城的計程車司機估計都是拉力賽退休的選手,突出一個本領高強。甭管什麼高架橋還是小巷子,一腳油門踩過去,呼呼帶風。
在家裡歇了兩天後,倆人就來到了山城。
即便是來過好幾次,看著面前像是玩鬧著壘起來的立體都市,萬年依舊嘖嘖稱奇。
東南西北分不清,上下左右常弄混,神一般的地形和交通。
輕軌穿樓過市,計程車能從一棟樓的天台開到底層。
這種不管來多少次都有的新鮮感,讓萬年忽略了熱量,興高采烈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司機大哥看看後視鏡,倆乘客,一個跟好奇寶寶似的左看右看,一個是墨鏡口罩嚴肅冷靜。
活像是人販子拐來一個弱智二逼青年,此時正要坐著計程車遠走高飛。
風馳電掣中,兩人很快到了劇組下榻的酒店。
製片人便在酒店門口等著,滿頭大汗。
“年哥,來了?”
“嗯,戲怎麼樣了?”
“很順利,就差最後幾場戲就能殺青了。”製片人感慨道,“大導演就是不一樣,說起戲來笑眯眯,一說就懂。要不是我長得不好看,都想自己上去試試。”
“得了吧,劇組好看的也不多啊。”萬年笑道。
《無名之輩》是個好故事,有一群好演員,但不能說是一部好電影。
常見的一個評價是,虎頭蛇尾。
很貼切,前邊大搞多線敘事,收尾卻沒有草蛇灰線,伏線千里的那種緊張感,幾條線完全沒辦法匯合,也就少了多線敘事電影最重要的那種伏筆揭曉的爽快感。
只有尷尬和混亂。
原本的劇本,多線敘事就是個幌子,地產老闆線的劇情毫無用處,實際上只有煎餅叔和女主角兩條線。
導演還瞎傑寶剪輯,想學《石頭》多線切換,實際的效果則是一片混亂,生硬的從一條線切到另一條線。
不同的劇情線要有互動,觀眾看得到,角色不知道,這樣才能逗樂,有張力。
你互相不影響,算個什麼多線敘事。
所以,這一版的劇本就把地產老闆背景化,完全突出協警和女癱子兩條線。
這也是為了張國師考慮,他擅長的是場面排程和畫面營造,劇情敘事能力其實一般。
那一代導演都那樣,有原作支援的都是好作品,一到原創劇本就開始抓瞎。
萬年一進門,就見一男一女倆小年輕走下來,還穿著校服,白t恤藍褲子。
“年哥好!”倆人緊張的打了個招呼。
這倆一個是電影裡協警的閨女,另一個是富二代,地產老闆的兒子。
許嬌、劉浩然,年紀剛剛好,正好適合高中生。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那年,她十七,我也十七···
“你們好,對了,《唐人街探案》拍完了?”萬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