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4月中旬,《爆裂鼓手》的拍攝工作已經完成了大半,只剩下了最後幾場重頭戲。
若是接下來拍攝正常進行,估計再有個兩三天就能結束,速度跟達米恩預計的差不多。
比賽中出現意外之後,安德魯因為襲擊老師被謝弗音樂學院開除,他在父親與一位女官員的建議之下,向聽證會舉報了弗萊徹在教學中使用的不當方法。
一個失去了夢想,一個失去了工作。
從表面上來看,兩人將再無交集。
但是啊,所謂的命運,便是如此的不可捉摸。
幾個月之後,安德魯成了個小吃店的打工仔,每週的活動就是跟父親看電影,順便還糾結著要不要跟前女友重修舊好,那個狂妄、放肆、發誓要成為偉大鼓手的年輕人似乎完全消失了。
而就在這時,兩人再度相逢。
這段戲發生在一家爵士酒吧裡,燈光昏暗,大白天的都跟晚上似的,有幾個黑哥們坐在吧檯邊,要是不張嘴,都看不出有人。
這當然是玩笑,人家還穿著衣服呢。
《爆裂鼓手》畢竟是小劇組,全部投資也不過五百萬美元,沒那成本自己在攝影棚裡重新搭一個酒吧出來。
幸好,這裡是美帝,啥都缺,就是不缺酒吧跟噴子。
有一家爵士樂酒吧很樂意跟劇組合作,大方的把自己的店鋪借給了達米恩。
大中午的,劇組人員在有些狹小的酒吧裡忙碌,排布著燈光和攝影機。電影不是短片,那個十幾分鐘的短片裡,達米恩可以放棄必要的畫面質感,但是放在電影裡,缺乏質感的畫面會在第一時間破壞觀眾的體驗。
第一場戲很簡單,萬年進門,看到西蒙斯。
內容很簡單,表演也很到位,很快,達米恩便開始安排下一個鏡頭的拍攝。
不多時,劇組準備完畢,場務一打板,
“開始!”
只見暖黃色的燈光下,兩人相對而坐。
西蒙斯十分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萬年直挺挺的坐著,眼神遊移,手指在腿上輕輕跳動,顯得有些緊張。
攝影機之後,達米恩卻感覺,萬年有點像是在打鼓。
右腿有節奏的輕踩,雙手交叉,手腕和著酒吧裡的鋼琴聲跳動。
事實上的確如此,表面上安德魯已經平復了之前的感情,但是,當他與弗萊徹再度相遇,那段如同火藥爆裂一般的學習經歷還是從記憶深處浮現。
萬年的動作,一方面可以理解為久別重逢的緊張,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為,當他在弗萊徹面前的時候,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反應,召喚著他回到架子鼓的座位上,繼續自己成為偉大鼓手的征程。
“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西蒙斯笑笑,滿臉的忠厚和藹,像是第一次在教室中見面時那樣,“我現在已經不在謝弗教書了。”
“是,我聽說了···”萬年點點頭,一副迷惑的樣子,“你是辭職了嗎?”
西蒙斯上下打量兩眼,“不算是,可能是肖恩·卡西的父母找了個同級的學生,說了點我的壞話。不過,我想不到除了溢美之詞,別人還能對我說什麼?”
“你說是吧,安德魯?”
萬年歪著頭,聞言笑了笑,也沒搭話。
“是個不錯的笑話,是吧?”西蒙斯自嘲道。
“對不起···”
“沒什麼,我懂你的意思。”
西蒙斯道,“我知道我有很多敵人,不過我還在指揮。”
話語剛落,萬年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正對鏡頭的雙眼似乎一下子亮了起來。
不再是之前渾渾噩噩,而是放出了一種渴望的光。
雖然他隱藏的很好,可是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