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言道。
文秀回身與劉飛交換了一下眼神,劉飛鼓勵地朝著秀秀微微點了點頭。文秀知道。劉飛是在支援著自己的這一決定,心頭一暖,莞爾一笑,轉回頭來,淺笑著言道:
“那‘翡翠鴛鴦盞”的確是段戎從皇宮裡偷的寶物,但皇宮裡的那些個寶物又是從何而來呢?恐怕有一些是地方官吏們從民間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吧。”
一聽這話,段天廣抑制不住心頭的仇恨,雙拳緊握,頷首言道:“不錯。”
文秀低垂下眼簾,聲音輕柔地繼續說道:“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那‘鴛鴦盞’原是婆婆您的家傳之寶吧?”
段天廣再次大吃一驚,訝異地望著秀秀,脫口問道:“啊,這些姑娘都知道?”
而薛氏倒並不驚訝,只平靜地望著秀秀,臉頰之上漸漸飄過了淡淡的哀婉之色。
文秀偷眼瞟見了薛氏眉眼間的那點傷感,心中也是一酸,竟不忍再說下去,只好乾咳幾聲,轉頭向著劉飛遞了個眼神。
劉飛會意,忙湊上前來,替秀秀言道:“數十年前,一個鎮守西陲的官吏為了討好朝廷、加官進爵,用卑鄙的手段奪去了薛氏祖傳的‘鴛鴦盞’,轉而獻給了皇上。老祖宗您便是那薛氏一門的後代吧?”
薛氏聽到這裡,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當年自己的父母被那奸臣謀害抄家時的情景,心情一下子激盪了起來。那眯起的眼眸中竟泛起了點點淚光,只是這閃爍在淚光卻掩飾不住那充滿仇恨的犀利目光。
此時,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誰都不願打擾了薛氏的回憶。良久,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上下打量著文秀和劉飛,聲音顫抖地言道:
“你們真是不簡單啊!當年,老身一家於邊疆之地含冤枉死,老身孤身一人僥倖逃脫,亦是流離失所、伸冤無門啊!若當年能有你這樣一位明察秋毫的好官,那麼老身說什麼也不忍讓段郎冒險進宮奪寶啊。”
文秀雙頰一紅,低垂下眼簾,略帶羞澀地言道:“婆婆過獎了。段戎進宮盜寶,的確觸犯我朝律法,但鑑於他已經過世多年,因此不予追究。至於那‘鴛鴦盞’,它本就是薛家之物,那麼就當是物歸原主,不再追回了。”
儘管秀秀說得輕鬆,但這樣一個判決結果大大出乎了薛氏和他兒子段天廣的意料,因此母子二人驚詫不已。
段天廣上前一步,這就要跪拜叩謝,文秀忙雙手相攙,含羞笑道:“段班主不必客氣,我說過,我會有這樣的決定並非源於你我之間的交情,乃是於情於理都應當如此。”
而薛氏也將盤龍金杖放在了一邊,站起身來,朗聲大笑,豎起拇指讚道:“丫頭,老身稱呼你一聲:文大人。你這個巡按著實讓老身敬佩啊!”
文秀一聽這話,雙頰羞得更加緋紅了,只好抬手假裝整理著鬢角邊的微微拂動著的秀髮,側臉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伴隨著眾人滿意的笑聲,屋裡的氣氛又恢復到了往日的親切和諧。老祖宗再次讓文秀坐到了自己的身邊,親熱地拉著這個小丫頭的手,對她這個巡按讚不絕口。而段天廣也湊到了羅鎮虎的身邊,關切地詢問著他的傷勢。
這時候,秀秀朝著薛氏調皮地一笑,柔聲言道:“婆婆啊,儘管段戎盜寶之罪不予追究,但您和段班主卻仍是從犯,理當受罰。”
薛氏用手指在文秀的眉間一點,大度地問道:“有何懲罰?不妨說說。”
“罰您好好儲存那‘翡翠鴛鴦盞’啊!”文秀鄭重其事地答道。
段天廣開懷大笑,言道:“這個請巡按大人放心,‘鴛鴦盞’乃是薛家、段家之寶,自當妥善保管。”
秀秀點點頭,滿意地言道:“那我就放心了。只要能好好儲存,無論是在皇宮裡,還是在民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