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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剛搶藥喝的蠻勁,著實嚇著媳婦了。”

“杜氏血脈哪會有個好的?她親孃莫支氏自稱是祖上是奚族貴族,可這天下有誰不知奚族早已族滅,在邊關多的是冒名稱貴的胡漢雜種!等做了將軍夫人倒是好手段,把杜家後院清理得一乾二淨,人家送給她家的姐妹花,轉手就送給老爺暖床。你說說天下間,有給親家公送姬妾的嗎?還有那杜姍姍,也純是杜家當時趁老爺貶謫,硬賴上的……”

周夫人憤憤,已全然忘記了當初周顯收了那對胡婢兩年多,才再與杜家議親的事實。

對周杜當年聯姻事還記得門兒清的謝氏,也自然樂得糊塗,順著給周夫人捧著哏。

但不多會兒,凝神聽教的謝氏瞳孔一下子斂了起來,富態圓潤的臉上顯出了一絲訝異,“……那,那可是五弟骨肉?”

“一個雲姐兒就已讓你我成了謝家笑柄。再添個那樣的男丁,我們又有何面目面對列祖列宗!先祖肅寧公,史冊彪炳,謝家怎能有流著胡人骯髒血脈的子孫!”

“可畢竟……”,可畢竟現在她們都是出了嫁的謝家女,正經的周家媳。

謝氏嚥了後半句,惶惶不安地扯了扯手帕兒,輕聲道:“但若被公公和五弟知道,必不會幹休的。”

“別提那該死的糊塗老貨!從當年瞞著我與杜家結親,到這次攪出的事兒,這些年來,那老東西何曾做過一件對的?這不,被丟到詔獄裡去了!”,周夫人挺直了腰,半點病容不見,微黃的臉上也帶上了些興奮的紅暈。

這一次,謝氏卻不敢應聲了。因為婆婆罵的糊塗老貨,正是公爹周顯。而自家夫君周家長子周松周成棟,現在也在獄裡。

周夫人見大兒媳溢於言表的傷心,心疼一嘆,更用力地握住了謝氏的手,氣穩神定,“秋容,你也別怕!為官者,起起落落乃是常事,貶官、入獄、流放……但世家子弟不比那些沒根基的劣貨兒,只要身後有靠,同氣連枝,總有一日會再翻盤上位。”

“十二年前與那老貨一樣被貶出京的蔣靜齋,現今已然是今日的內閣首輔。論起當初,蔣靜齋起步還不如那老糊塗呢!周顯周世榮,先帝欽點的探花郎。當今沖齡踐祚,他受太后命,名為侍讀,實為帝師,為官四十年,深得聖心。若不是他臨老昏聵,被那兩個小妖精勾了魂,仕途不顧,連兒孫前程也不想,早就官居一品,拜相封侯了!”

當年得了謝家女青眼的俊逸少年,已不知何時變成了個腦滿肥腸的糟老頭,實在令人失望至極!周夫人想起了新婚之時,周顯親許下的一品誥命,鼻翼輕哼,鄙夷地勾起了嘴角。

是呀,怎麼就攤上個不顧兒孫的公爹。大奶奶謝氏心中暗怨,不敢出聲,但眼圈已忍不住紅了起來。

大奶奶謝氏還記得,從洛京離開時,父兄把她叫回孃家極盡呵責,質問著去年九月後周顯把周家一堆兒年紀較長的孩子以侍奉太夫夫孟氏的名義趕回霍城,是不是周家早就已打定了抽身而退的主意,而她與姑姑卻瞞著不說。

謝氏實在是覺得委屈。那時她實是不知,公爹居然糊塗至斯。明知皇上藉著這些年定北疆,滅南召的勝績,欲立新太子,卻非在這個關鍵的當口接二連三地上表請退。

“乞留殘軀,歸鄉養母。”,這樣的藉口理由,讓內閣六部之中那些個比周顯年長的老大人們,情何以堪。

更何況,一想到本在洛京城裡眾多千金貴女中數一數二的嫡長女周曼華,很可能因為公爹的行差踏錯,誤了大機緣,謝氏更覺難以釋懷。

“如果父親肯為兒孫計,這一次,夫君又何必行險!”,謝氏拋下了對公爹的敬畏,拖著周夫人的手,聲悽語泣。

周夫人安慰地拍了拍謝氏的背,“所以說禍福相依,若不是有了這場牢獄之災,這會兒我們可不就已經困在霍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