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裡不是滿大街都有攝像頭的現代社會,在落後的封建王朝想要隱藏自己還不容易嗎?
更何況通緝告示上的頭像實在讓人一言難盡,就算宗言站在官府的面前,別人怕也是認不出的。
可惜他既不會易容又沒有假髮,特徵過於明顯,加之官府還不怎麼講理,稍有嫌疑就要抓到衙門審問。以至於這段時間,北方行腳的僧人、尤其是獨身上路的光頭,多有被牽連的,就算最後放出來,也免不了受些苦頭。
宗言不喜歡吃牢飯,在與守城官兵小打一場後,便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遊歷計劃。
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多是繞著城鎮走,只敢在荒僻的小村安身,若遇到差役下村收稅或公幹,不管是不是來抓人的,未免麻煩,他都要收拾包袱遠遁。
就算總能吃到些野味兒,也打消不了心頭鬱悶。
好在這種酸爽的日子總有盡頭。
某一日,北地迎來了秋後的第一場雨,宗言在野外晃悠了幾天竟也沒找到可以落腳的村子,包袱裡的乾糧已經告罄,無奈下只得去前面的鎮子碰運氣。
也不知是案情審理清楚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還是欒方在背後使力,他突然發現,告示欄上那難看的光頭畫像竟然不在了。
既然沒了通緝令,他便大搖大擺地找了客棧住下,然後才聽到些京城傳來的小道訊息。緊接著,祈願池的一段資訊出現在他的腦中,使得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瞭解其中的細節。
這件通敵案牽扯很大,皇帝大怒下殺了個血流成河,前涼州大營指揮同知董建昌被凌遲處死,其餘被殺的官員以及家眷達到數百名,也包括犯了貪腐罪的袁學義,但他這次不像任務提示中那般成了首犯,僅是被砍頭處死,其家人受了牽連卻未死,女子充入教坊司,男子流放三千里。
古怪的是除了這段資訊,便只有他可以迴歸的提示。這般想來,這任務真算失敗了,卻沒有失敗懲罰的訊息,也不知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說好,任務完不完成都沒損失,這樣他以後便可以靈活對待祈願任務了,遇到不合心的,儘管放棄便是。
說不好,祈願池並非沒有缺陷,也是可以被人糊弄的,原來還要靠他自己甄別。
宗言呆了半晌,在大堂上客人們的議論聲中,也跟著嘆了口氣,然後舉起筷子,專心對付起桌上的吃食。
無論如何,這件糟心的任務,總算成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