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該受些教訓。”
只是,方才皇帝的那句“費永安”一出口,場中立時響起了驚呼之聲,過了許久方才平息下去。
對面紀玉泉雖也愣在當場,可回過神又親眼見著自己的皇帝陛下遭受毒打,也顧不得掩飾了,氣得鬍子眉毛齊抖起來,厲聲呵斥:“住手,你如此肆無忌憚,當真不怕我等事後將你碎屍萬段嗎?”
“我好怕啊。”宗言斜瞥他,淡淡吐出句話後,對著皇帝的肚子又是“砰砰”兩拳。他是有恃無恐,一個皇帝的命怎也比幾個和尚值錢,他表現得越張狂,外面的人就越琢磨不透他的心性。
“你好不講理,時間還未到,為何要折辱陛下?”紀玉泉見硬得不行,只能再次放緩了語氣。
誰知宗言卻哼道:“我可不是來講道理的。”這般說著,拳頭舉起卻未落下了,而是重又將皇帝提起:“大侄子,這人,你放是不放?”
“放……”皇帝哪還顧得上面子,慌張地用手捂著臉,吐出一個字。
宗言嘿嘿一笑:“這才對嘛。”說罷也不再動作,而是與對面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著。
而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隨時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過了大約半刻鐘的工夫,他耳朵突然一顫,轉頭朝向院門的方向。
果然,下一刻外面便傳來一道尖細的喊聲:“來了來了。”
只見六名灰頭土臉的僧人正在一個小太監的引領下走出人群。
宗言看清這些人的模樣,眸子卻是一縮。
其餘僧人除了神情萎靡外,看不出什麼外傷。可悟恆便悽慘了,被兩名僧人抬著走來,四肢俱是鮮血淋漓,顯然傷勢極重。
好在小沙彌悟念看著還算平安,一直扶著擔架,見到宗言後眼睛一亮,喊了聲二師兄,接著又一臉擔憂地望著上面雙目無神的大師兄。
“嘶~真是那位……”
“他不是自焚而死了嗎?怎的當了和尚?”
“原來昨晚陛下帶回來的是永安太子……”
“要不要控制住永安,逼這個和尚放人?”
“陛下都同意放人了,”
人群議論紛紛,嘈雜聲四起,這回真見了人,就算有人努力維持秩序,這座偌大的院子也無法安靜。
可能因為場面太亂,宗言只覺得頭都大了,腦門上青筋直冒。
強忍著招呼人到自己身邊來,立時有人打算阻止,可在皇帝的示意下,堵在前方計程車兵還是讓出一條道路。
等僧人們到了近前,宗言挨個看過,覺得都很面熟,對著悟念使了個眼色,對方點頭後,他確認這四個僧人正是與悟念同一寮房的室友。這才將目光投向擔架,輕聲問道:“悟恆,你怎麼樣?”
可悟恆依舊盯著屋頂發呆,對他的詢問似沒有半點反應。
“二師兄,大師兄被皇帝打斷了手腳,還逼他跪在牢中,說……”悟念抹著眼睛道:“說除非他跪死痛死,才會放我們回去。否則,他動一下,便要殺一人。大師兄被人擺成下跪的姿勢,硬是一動不動地跪了整晚……”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
而周圍幾個僧人也俱是面帶悲慼地合十誦唸佛號,顯然心中並不平靜。
“我艹……”宗言罵了句,接著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對皇帝又是一頓拳打腳踢。臨了仍不解氣,嘎巴一聲,一拳錘在對方的鼻樑骨上,然後他拎著鼻血直流且哀號不止的皇帝,朝紀玉泉說道:“我需要一艘船。”
“那你是否能將陛下先放了。”紀玉泉眼皮一跳,試探地問道。
“放自然要放。”宗言垂眸:“不過你們人多,我會緊張,還要麻煩皇帝陛下護送咱們一段。”
“你,你不要太過分。”紀玉泉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