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一會,便怎麼坐也坐不住了。這些日子,只要無楚莫陪伴,無論我在院落散步還是小憩,總是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盯著。開始我原以為是錯覺,可多試幾次後發覺,並非錯覺,的確是有人如此熱情的看我,每每回望卻不知人影何在。
寒是一定知道的,卻沒有阻止,那就是楚莫也就知道。我原先以為是楚莫,略一推敲,便知不是他,所以這些天,藉口賞雪,藉口曬太陽,藉口吹風思索,我有意無意的延長在院落的時間。數十日下來,發現這道目光從未在我飯前出現。
“寒,我腳坐的有點麻,陪我走走。”將一隻手遞給寒讓他扶著,慢慢的依照習慣的路線散步。走至院門口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止步,反而邁步往前,“寒,我來王府有些日子了,還未完全走過你們王府,不如你帶我逛逛。”嘴上說的讓寒帶著逛逛,實者順著自己的腳步按著自己對那份氣息的鎖定往前。
我說過我的五感特別的發達,一個人數十日在身後看我,我何嘗不是也在感覺他。
左轉右拐,在天語軒旁的一個小院落旁那個氣息隱了進去。
“好香,聞的我都有點餓了,寒這是什麼地方?”站在小院門口我深深吸了口氣,即使不問我也知道,平日裡的可口飯菜都出自於此。
“這是為夫人和王爺單獨準備飯菜的地方。”寒恭恭敬敬的答道。
他身體透露出的點點緊張被我敏感的抓到。不能逼人逼的太急。我給自己找了個臺階:“都說這孕婦胃口大,我這隨著孩子越大胃口也越大,這才吃早膳多久,我居然又有點餓了,怪不得會走到這地方,寒,你讓人幫我燉點銀杏香芋湯,不要太多,一小碗就好,否則午飯吃不下。一會等我們散好步再吃。”
旁邊的人領命而去。我還是繞著院子亂晃。
“夫人,累了嗎,要不歇歇?”寒有點擔心,在一條分岔路口想將我往右帶,我卻藉口要看梅,硬生生的往左拐了去。
梅林盡頭,院落獨立。門匾上書“藏香居”三個大字。探頭望去,院落頗大,裡面房屋錯落有致,彷彿王府內另一門戶。正想邁步向裡,唬的寒藉口我今日散步太多,希望我往回走。
“藏香居?嗯?”睨了一眼寒,我笑的有點高深莫測的往會走。
目的已經達到,我才不會傻傻的走進去遭人白眼,這也夠楚莫猜測我的目的半天了。
晚上楚莫回來時果然少見的臉有點黑,看著我的目光又帶點興奮。我只是自顧自的看書,並不理他,他終於忍不住湊了過來:
“月兒,吃醋了?”
我白了他一眼:“今晚飯菜裡沒帶醋,我已經過了孕吐時期,沒必要專門吃酸的東西。”
“我們去散步。”寒進來後他立刻甩開手中的書。
我依然懶懶的窩在椅子上:“不去,已經走過了。而且現下風也太涼。”
“那我抱著你走,就當你陪我。”楚莫一個起身,小心的抱好我,還不忘讓寒在我身上蓋件厚披風,把我裹成一個十足的粽子。帶著我七拐八繞,跨進藏香居,就差沒帶我兜便藏香居的每個房間。然後才將我送了回房。
“月兒,我將他們都送走了。”他小心的為我泡腳,按摩著我略有腫脹的小腿,“說實話若不是月兒今日到了那裡我都忘了那裡有人,自從回了大耀,我就從沒去夠那邊,那邊也就一直放著,既然那礙了月兒的眼那就讓她們全散了。”
“我只是隨意逛逛才逛到那的,那沒礙了我的眼,你還是將她們找回來吧。”我盯著楚莫按摩著我腳面的手有點失神。
“本來就不想要的。”楚莫倒是興高采烈,“只是沒想到月兒會吃醋。”
我張了張嘴想辯駁,硬是該了口,這事若是辯了只怕越抹越黑,只得換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