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闆娘,你要是怕我寂寞,不如把你家二丫頭許配給我。”
“那也好……”
啊?
我徹底被雷倒。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算是知道了。
這女人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香味還頑強的沾在床上,我再也無法入睡。
星月漸沉……店裡養的雞開始叫了。不行,我不能這樣,想到這女人的臉,我簡直如坐針氈。
丟下一小塊碎銀在席子上,拿了包裹,輕輕跳到窗外,解開馬,縱身躍上,抖開韁繩,休息了一夜的玫瑰四蹄揚起,迎著晨曦向前奔去。
“嘩啦嘩啦……”
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
勒住馬,我站在江邊,久久不能離去。時光可以改變那麼多,唯一不變的,是這江水。千年前的長江,和千年後的一樣,日夜奔騰不息,東流到海不復還。
“唉,回不去了,我的南京,永遠也回不去了……”
對著眼前的江水,想起在南京讀書的日子,心裡一陣隱痛,難過得鼻子又開始發酸。
“你家在南京麼?”
突然之間,只覺耳後有一個聲音傳來。
是誰?
我回頭,卻不見一人。晨風吹來,清爽可人,曠野中,一片靜謐。
“是誰?站出來!”
我勒轉馬頭,往回走了幾步,心跳加速……這個地方,難道?
長劍出鞘。
“哈哈,用不著嚇成這個樣子吧。”
一個灰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確切地說是從眼前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跳了下來。
是一個二十餘歲的男人,身形修長,五官清楚,仔細看看甚至可以說算得上英俊,臉上是一抹詭秘的笑,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你是何人?”
長劍緊握,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反正不會是害你的人。”
“你在跟蹤我?”
“跟蹤?這個詞好像不太好吧,不過,從洛陽開始,我就一直在……跟隨你!”
天!被人跟蹤了一路!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緊張極了:這個人不會是……他派來的吧?轉念一想:不可能啊,如若是他派來的,為何要跟著我,而不是設法把我抓回去?
“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再說一遍,不是會害你的人!”
氣哼哼的,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居然還有點上火了。
“那好,你不願說就罷了,再會!希望未來的某天我不會再發現你‘跟隨’在我後邊!”
我雙腿夾緊玫瑰的肚子,準備飛馳上路。
“哼,果然架子大!不愧是京城裡出來的!”
“嗯?你說什麼?”
“我真是吃飽了沒事撐的……你走吧!”
莫名其妙的人,還是少和他搭話為妙。
玫瑰又飛起來了。天色大亮,八月的太陽還是這般灼人,趁著附近沒人,我準備在一顆大柳樹下歇一歇,順便掏出地圖看看,千萬不要再走錯路了。
“嘿,有這樣走江湖的麼?動不動還要看地圖?”
又是那陰陽怪氣地聲音。回頭一看,那傢伙正端坐在一匹棗紅馬上,神情悠閒,見我回頭,居然文縐縐地來了一句。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討厭死了,這個牛皮糖,什麼意思?還非要粘住我了?我收起地圖,準備再次上路,這樣的人,乾脆不理算了。
“哎哎,還是告訴你了吧,我……是奉命行事。有人要我一路保護你,直到你安頓下來。”
見我怒了,這傢伙終於皺著眉頭、老大不情願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