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從不會擅離職守。
習秋的眉心皺著,倏然收斂了心緒,道,“婢子想起來了,方才讓他先去廟會瞧瞧有什麼好玩兒的。咱們便尋他去。”言罷,習秋已經拉著她便是朝著人群處疾走。
這個時候,無論是廟裡,還是廟外,人都很多。習秋拉著她,盡往人多處鑽,出了廟門,便徑自穿過人群,到了那些攤販身後的江邊。
“娘子,你在這兒等一會兒,婢子這便去尋了阿印再來接娘子!”習秋的臉色有些發白,望著齊杳,卻是強扯出了一抹笑。
齊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將她望著,沒有說話。
習秋正要走,目光一個下移,落在齊杳身上的披風上,這件披風雖只是素雅的淺碧色,卻是上好的綢緞所制,上頭還活靈活現繡了一樹桃花,在這春光爛漫之中,雖不至於很打眼,可落在有心人眼裡……
習秋下一瞬便是伸手過去解起了那件披風。
“習秋!”齊杳輕喚一聲,一雙眼睛溼漉漉將她望著,輕輕搖了搖頭,她不是傻子。
習秋朝她扯開一抹笑,“婢子的裙子不小心弄髒了,借娘子的披風遮擋一二。娘子就站在這兒等著,不要著急,婢子去去就回。”說罷,便已是將齊杳的手掰開,很快將那披風解了下來,轉而便是披上了她自己的肩頭。
“習秋!”齊杳又伸手將她急急抓住。
習秋望著她,眼裡柔軟,微微笑著,輕喚一聲,“郡主……”
兩人對望著,沒有言語,下一瞬,習秋就已經掙開了她的手,轉身往人群中疾步紮了去。
齊杳腳下一動,剛要追,習秋已經三兩下便衝進了人潮之中,前頭便是洶湧的人潮,齊杳腳下一滯時,習秋已經幾乎沒在了人海之中。
她們身上都戴著同樣的冪籬,習秋披著她的披風,光看背影,齊杳都要恍惚以為那是自己。
轉眼,習秋已經看不見了,四周的人潮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朝這頭湧了湧,皂紗下,齊杳的臉白了白,下意識地往後縮去,不知不覺退到了江邊,腿彎碰到了木橋邊的欄杆,不得不停下。
抬起眼,目光隔著皂紗四處逡巡著她熟悉的身影,習秋、阿印……可是沒有,目光不經意觸到某一處,她雙瞳陡然一縮,察覺到一記敏銳的目光望了過來,她連忙收回視線,身子亦是一個回扯,轉頭望向了身後的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