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席雨桐五官已經長開,而且久居鳳位, 身上也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只是美目一轉,又只剩下周身的溫和。而且大概是來得急了,頭飾有些凌亂,但也不減其氣度。
「安寧,我爹爹——」
「梧桐,我知道。」
席雨桐聽著彼此的稱呼,只覺得恍然如夢。
不過也是,爹爹入獄後,兩人感情方才出現裂痕,現在還算和睦,私底下均是稱呼彼此的字,而非「朕」和「臣妾」。
視線一轉,席雨桐回過神來時這身體已經下了皇椅來到「她」身邊,抬手給「她」扶好歪著的頭飾,溫言細語:「我相信老師,你無須擔心。」
「既然陛下相信,那又為何押我爹爹入獄?」「她」著急地說,「你應該知道我爹爹身體一向不好,獄中那樣子他怎麼受得了?」
「如今罪證指向老師,若是放老師出來,那便著了背後之人的道。」鳳羽弈說道,「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牢獄那邊,會讓老師如同呆在府中一般。」
「真的?」
「真的。」
在一陣沉默以後,她又問:「那安寧……我可否去看看我爹爹?」
席雨桐附身在鳳羽弈身上,並未瞧見對方是何種神情,只是聽對方說:「你若是去,叫李德帶你去。」
「好。」
得了許可,「她」自然是迫不及待,親了下這身體便轉身離去。
席雨桐瞧著這動作,雖然如今沒印象了,卻感覺到耳根一熱。
不待她從羞赧中出來,畫面就一轉,入眼可見的是乾燥昏暗的……牢房?
她正疑惑,就瞧見不遠處坐在草蓆的人,心下一喜,一句「爹爹」脫口而出。
只是,在場二人都未聽見。
牢裡一向潮濕陰涼,可鳳羽弈念及席鴻博身體,讓人清理一番,將這大牢弄得溫暖乾燥。
席鴻博先跪了下來,垂下腦袋,「陛下,雨桐她性子直率,若是為了微臣說話衝撞了您,還請陛下見諒。」
「朕自是不會生她的氣,老師還請起身。」鳳羽弈上前扶他起身,在他旁邊坐下,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此乃鄔邦傳信,被朕暗衛中途攔截下來。」
席雨桐瞧二人心平氣和完全沒有爭吵的模樣,心中疑惑。
爹爹被鳳羽弈押入獄,怎麼還能如此平和?而且如今該商量的不該是這貪汙一案,和那鄔邦又有何聯絡?
很快,二人有給了她答案。
席鴻博很快瀏覽完這封信,神色大變,而後又嘆氣:「沒想到這朝中當真有人通敵叛國,只是可惜這信中並未署名。陛下可問出些什麼來?」
「那些送信的人均服毒自殺了。」鳳羽弈搖頭,「大概是朕這幾年雷厲風行,嚇到了朝中那些餘黨。」
席雨桐聽著,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開始加速,直覺要觸碰到上一世並未發現的真相。
她思緒混亂,但二人對話還在繼續。
「只是連累了老師您被他們選中當替身,平白遭了這牢獄之苦。」鳳羽弈道,「不過老師您放心,朕已經派人去搜查證據,只是牽扯到鄔邦那邊,來回折騰,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兩三個月,還望老師見諒。」
「有陛下吩咐牢差多加照顧,每日大魚大肉,苦悶時還能借來幾本書籍研讀,此地未必不是休息的好地方。」席鴻博笑著說完,想起一事,又問,「陛下收集證據後,可是要開始動手。」
「這是自然。」鳳羽弈點頭,「老師可是有何顧慮?」
「都說了狗急跳牆,陛下身邊有暗衛有御前侍衛等人保護自然不會有何危險。」席鴻博話語一轉,「但皇后不一樣。眾所周知帝後情深,那些人無法從陛下這裡下手,自然會選擇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