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聽下面的動靜,嶽楚人也精神了,好像在爭吵。不過她這耳力不成,也聽不清什麼。
繞過睡得四仰八叉的豐年非,嶽楚人下床,穿好了衣服,這才走出房間。
走到樓梯時,下面的聲音就清楚多了。但貌似酒樓的門並沒有開啟,聲音都是從樓外傳進來的。
“王妃您起來了?”不知何時跑到樓下的叮噹一眼看見了從樓上下來的嶽楚人。其他女性密衛都在下面,且各個兵器在手嚴陣以待。
“嗯,怎麼了?”微微擰眉,這陣勢不一般啊。
叮噹聳了聳肩,“還能有誰這麼大的膽子,是北王來了。”聲音極小,因為所有的密衛都很討厭裴襲夜。
眉頭擰的更甚,“他怎麼跑來了?”
叮噹撇嘴,“可不止呢。這段時間總派人過來,說要接走小世子。三番五次的奴婢們都沒同意,這次可能是聽說王妃您回來了,他就親自來了。”
嶽楚人深深吸口氣,“行了你們都讓開吧,讓他進來。”
發話,下面嚴陣以待的密衛都愣了下,他們不喜裴襲夜表現的很明顯。但嶽楚人的命令也不能不聽,最後還是開啟了大門。
大門一開,那許久不見的人就出現了。墨黑的華服包裹著挺拔的身子,長髮束在腦後,完整的露出精緻的臉龐。可能這些日子浸在戰場,他看起來瘦了許多,但還是那一副少年的模樣。尤其一進門瞧見了站在樓梯上的嶽楚人,瞬間綻開笑,梨渦淺淺,可愛精緻的很。
“就知道你在,這次不會再拒絕本少了吧?本少是來接兒子的。”不管周圍的密衛對他投來的厭惡鄙視眼神,他徑直的走上樓梯,如同一陣風,很帥氣。
居高臨下,嶽楚人挑著一邊眉尾看著他,“北王殿下,你還在戰場呢。”
“那怎麼了?男人嘛,就得在戰場遊走。正好讓我兒子瞧瞧,多多影響一下,免得如同勤王那般娘娘腔。”他微微仰頭看著她,倆人站在樓梯上,一上一下的氣勢頗足。
“那是我兒子,和你沒什麼關係。”瞧著他那樣子,嶽楚人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再說站在大廳裡的密衛都在看著他們,他一口一個兒子的,讓她感覺很彆扭。
不甚在意的哼了哼,裴襲夜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少廢話,你總說本少說話不算數,現在輪到你了?”
“不是,自然作數。不過戰場條件太苦,再說現在戰事接近尾聲,待得一切塵埃落定你再來接他也不遲。”雙臂環胸,嶽楚人一字一句,很鎮定。
“你確定?”似乎不信嶽楚人的人品,裴襲夜那懷疑的表情很容易讓人生怒。
“自然。”嶽楚人不耐煩,語氣也很不好。
不過裴襲夜並不在意,精緻的眸子流光溢彩,“既然如此,那就等安定下來再說。不過既然本少來了,是不是得讓本少瞧瞧兒子了?你們搶走了幾個月了,本少可以一眼都沒見到。”說著,他舉步踏上臺階,還十分囂張的抬手以修長的食指推開嶽楚人,隨後快步的走上去。
嶽楚人站在原地深深地吸口氣,“各歸各位吧,他很快就會走的。”話落,她也轉身回去,留下一眾密衛滿臉不爽。
北王裴襲夜這個小偷,害的他們數次任務失敗,仇怨不淺。
待得嶽楚人走回房間,裴襲夜已經坐在床邊兒了。豐年非依舊還在睡,四肢攤開,乍一看就是一坨肉。
“長大了許多啊,再過一段時間,本少都要不認得他了。”低頭看著酣睡的豐年非,裴襲夜笑道,在看著豐年非時,他那笑很真摯,沒有參雜其他的情緒。
走到床邊停下,嶽楚人雙臂環胸,看著他,她心頭有幾許複雜。
“戰事結束,你也快點滾回你老巢生孩子去吧。”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不會這麼執著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