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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次日。

青鈺雯一夜都沒有睡,睜眼到了天亮,當她清晰地看到昨夜瘋狂的之後凌亂的床單和醒目的一抹殷紅時,她覺得她對她的伴侶負責,她該為兩個人的未來做些打算。

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為床上的人準備了食物,收拾了一下就出門去找她媽媽,她要給陳美君一個交代,也必須讓她媽媽知道真相。

陳美君醒過來時已經接近正午,她發現旁邊的人早已不在了,她滿是失落,大概所有人在交出自己的第一次的時候,都希望次日醒來的時候能看到讓自己安心的存在吧。索性,她看到了半個月來唯一不變的三明治,有些動盪的心總算是安了大半。等她收拾妥當才去公司,她特地挑了一件高領,遮住了該遮住的地方。這是她頭一次因為私人的事情上班遲到,而今天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綠美集團。

「真是新鮮,寶寶,這是你出生以來第一次來公司吧?」青母讓青鈺雯坐到自己對面,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媽,你怎麼不回我電話?」青鈺雯有些不自在,明明是在自己媽媽面前,她卻像是她媽媽手下的新員工,不敢面對自己的老總。

「最近忙和陳氏集團的合作,一忙起來就忘了。」青母特地咬中了陳氏集團這幾個字。

「哦,那是挺忙的。」青鈺雯回憶起美君因為和綠美的合作常常加班,自己媽媽估計也差不多吧。

「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知女莫若母。

青鈺雯的頭更低了,手裡搓捏著衣角,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媽,我愛你,所以有件事,我不能瞞著你。」青母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我喜歡上一個人…她真的很好…我很愛她…我想與她一起…但…她和我一樣…也是個女的。」青鈺雯前言不搭後,斷斷續續敘述著。說完以後她等著來自於媽媽的暴風反應,可沒想到,青母自始至終地沒有任何驚訝,生氣,失控的表情。

「是陳氏集團的總經理吧。」青母平心靜氣地說。

青鈺雯詫異地點了點頭,轉念一想,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媽媽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看著女兒這個樣子,青母在心裡止不住得嘆氣。寶寶啊,你知道我在心裡練習了多少遍和你這樣的對峙嗎?

「那個孩子挺好的,媽媽呢,也不是頑固不化的人。」青鈺雯的眼睛亮了起來,什麼情況?就這樣接受了?「只不過呢,她是陳氏集團的繼承人,而你現在,是一無所有…讓他們家接受你,我看比登天還難…」青母娓娓道來。

青鈺雯轉著眼珠子,覺得媽媽說得很有道理。「那我該怎麼辦?」一如讀書時有什麼老師佈置的任務不能完成,青鈺雯總是問媽媽,「我該怎麼辦?」,她媽媽總是如同無所不能的神,幫她圓滿解決。

「這從古至今,最講究,就是門當戶對。」青母看著她說「我們家也不是配不上他們陳家,只要,你肯當我們綠美的繼承人的話。」

青鈺雯聽完這個提議沉默了,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決定,她不愛經商,她從小就覺得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不適合自己,她更喜歡純粹一些的生活,比如單純的開刀做手術,當醫患矛盾衝突大於她的職業需求時,她也敢激流勇退。而相比於醫患矛盾而言,這商場的瞬息萬變,人情世故就複雜多了,她不喜歡。可她媽媽說得有道理,拋開性別不談,現在自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陳美君,如果以現在的處境,那她是不是連站在陳美君旁邊的資格都沒有。陳美君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毫無保留地給了她,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給陳美君一個交代,無論如何,她不能失去陳美君,那些身外之物怎麼能和美君相提並論。

「我當這個繼承人。」青鈺雯堅定地回答。

「寶寶,你不後悔嗎?媽媽可不想逼你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