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於錦住這裡的時候沒少明裡暗裡觀察過於是江,想不到他在外人面前驕橫了些,待家裡的僕役,尤其是老人,雖然態度仍不和順,但並沒有仗勢凌人的惡習。而且去了城中暗訪,關於於是江的惡性傳聞雖不少,但沒有一個能證實流言真假。估計是心存對原主的仰慕,他連於錦翻著花樣的惡整都忍了下來,若他不是個至真至純的人,那便是個大奸若忠的人。
見虛元目光奇特地望著自己,於錦臉皮再厚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又咳了一聲,問道:“你可還有什麼事?”
虛元神色一肅,突然整衣俯身,就要下跪,於錦驚道:“你這是做什麼?”便要用術法將他托起來。
虛元似是料到她會使這一招,身子微微一傾,恰好躲過她的術法範圍,把跪禮行了個結實方抬頭,仔細一瞧,他的眼眶已是紅了:“虛元多謝老祖救子之恩。”
“哦,你那兒子醒了?”畢竟是糊里糊塗地在靈知房裡鬥了一場,儘管有八成肯定自己沒把人打壞,但她心裡總記掛著,在這府裡住的個把月,她就去探了兩回。
現在突然聽到好訊息,叫她興奮不已。
虛元眼睛雖紅著,卻忍不住露出笑意:“今日我得了老僕報信,犬子雖仍不能言不能動,但總算是醒了。”
於錦直覺靈知的醒來跟自己有莫大的關係,這高興勁兒更添了三分,一個勁地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虛元忽而又是俯身向於錦拜下:“蒙老祖救子之恩,從今往後虛元必為老祖肝腦塗地。”
於錦立刻就有點暈乎乎的:劇情是怎麼扭轉到收小弟風的?別人小弟收的都是忠心耿耿熱血沸騰的少年人,怎麼輪到她就成了油滑世故,謹小慎微的中年大叔?
還好她暈得不久,還想起來問:“你怎就肯定是我救的他?萬一不是,這救命恩人不是白拜了?”
三十五,三尸與丹田
不管這位“雲陽真人”向他提出再荒謬的問題,虛元也不敢隨意應對了:靈知無故昏迷時,他求神告佛地請過不少真人來診治,甚至還傾家蕩產請來了一位在御獸宗供奉的醫修為兒子看病,可這些人無一例外地鎩羽而歸。
而這位老祖只是順路到他家中辦事,他的兒子就逐日好轉起來。更何況,若非她向大允真人要來的那瓶養魂丹,只怕兒子早就……
想到此處,虛元再無半分懷疑,伏身拜下:“我那兒子的老僕雖憊懶,卻於凡人醫道上頗有見解。老祖去我家後第二日,他為我兒子診脈時就發現他脈息有所變化,只是這樣的變化過去也有過幾回,他生怕診斷錯了,又過了十日方給我傳信。”他有些赧然地低頭:“其實這半月我每日傍晚都要回鎮一趟,只是不敢隨意驚擾老祖的清靜,才於今日來拜見老祖。”
這麼說,靈知的昏迷真是那第四道氣息在作祟?也不知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相信虛元這些年肯定為靈知找了不少高手看病,怎麼會都沒有看出來?
可惜要想知道,就只有問那道怪魂了,修真界現存與魂體溝通的唯一術法就是搜魂術,於錦連虛御的魂都不願意搜,更不必談這與她無怨無仇的怪魂。唯今之計,也只有將它放在定魂玉中養著,算是留個解惑的指望罷了。
虛元同於錦彙報了這些時日天陽門的安排,靈泉的存在太過重大,因而門中只選了信得過的親信弟子與長老們告知,按虛鏡和虛潛兩位長老的建議,每日輪班放弟子下泉,只用了一個月就有兩名弟子突破了境界。但是……
虛元搖了搖頭:乍一碰到這樣的極品寶物,又有多少名弟子能守住常心呢?幸而門內長老都還未亂,這等小事還是不要來讓老祖煩心了。再說,現在的老祖,對門派有幾分歸屬,還真不能深想。
虛元沒有猜錯,於錦現在對天陽門唯一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