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仇再度激動起來,臉上除了恨,什麼表情都沒有,以令人顫慄的聲音道:“家母被惡魔輪姦致死!”
“辣手書生”陡地一震,目射駭人煞芒,厲聲道:“是些什麼人?”
“不知道!”
“伯母不會武功?”
“會,小弟這兩手三腳貓,就是家母教的!”
“那怎麼……”
“小弟上山打獵,回家時慘禍已成!”
似乎,他又想到母親赤身裸體,躺臥在草屋中的那一幕,兩隻手不知不覺的深深插入土中,目眥欲裂,一對眼珠,象是要突眶而出。
“辣手書生”不忍見他痛苦之狀,岔開話題,道:“仇弟,你身手不弱,何以初時捱打而不還手?”
“家母的墳墓在此,下面小村,全是些樸實本份人,我不能給他們帶來禍患!”
“你掩滅屍體的目的也在此?”
“是的!”
“仇弟,你年紀青青而能有這樣縝密的思慮,真了不起!”
“大哥過獎了,倒是大哥何以落成這般模樣?”
“辣手書生”咬牙切齒地道:“愚兄我栽女人手裡!”
宮仇惑然道:“女人?”
“不鏽,一個美如天仙,毒如蛇蠍的少女,我傾心愛慕的人。”
“大哥的愛人?”
“是的!”
“誰?”
“紅花會長的二女兒邢玉嬌!”
“紅花會,邢玉橋?……”
“不錯,賢弟你尚未踏入江湖,這些你大概不甚了了?”
“是的!”
“目今武林中最大的一個幫派,叫‘金劍盟’,有席捲武林之勢,連堂堂七大門派,都不敢對它正眼而視,‘紅花會’已加入‘金劍盟’,愚兄我主持的‘青衣幫’……”
宮仇一震道:“大哥是‘青衣幫’幫主?”
“是的,三日前,邢玉嬌約我在‘黃鶴樓’頭相會,誰道這賤人蛇蠍其心,在酒中下了毒藥,覆被預伏的百餘高手圍攻,我身受數十創傷,臉上也被邢玉嬌的哥哥邢雄劃了兩個十字,我在內毒外傷之下突圍而走……”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該幫高手,分途兜截,窮追不捨,兩天兩夜,我腳不停奔,仇弟,如果不是你,我十個也完了!”
“方才那老者……”
“青衣幫外三堂一名堂主!”
宮夥一瞪眼道:“大哥,首先那邢玉嬌該殺!”
“辣手書生”恨恨地道:“當然,我判斷這陰謀是‘金劍盟’授意,‘青衣幫’總壇可能在我遇事的同時冰消瓦解了……”
話聲中,突然臉色大變,目光渙散,額上汗珠滾滾而落。
宮仇大驚道:“大哥,你……”
“辣手書生”咬牙沉默了片刻,道:“仇弟,我……毒勢又發作了,我本已把毒逼聚‘三焦’,因外傷太重,又妄用真力……”
“怎麼辦!”
“辣手書生”從身上取出已種丹丸,各吞了五粒,道:
“我得在明天日落前趕到曲州星子巖,向‘黑心國手’求治!”
“離此多遠?”
“三百里左右!”
官仇躊躇了片刻,毅然道:“大哥,我送你去!”
“你……”
“大哥,我已一無牽掛了!”
說著,走到墳前,拜了三拜,含淚祈禱道:“母親,孩兒立誓訪名師,習絕藝,追兇報仇,孩兒叩別了!”
他擦乾淚痕,回到“辣手書生”身前,道:“大哥,我揹你走?”
“不必,我還能勉強行動,目前最要緊的是先到附近鎮上買些衣服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