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幽帶怨,歡語還休,人非木石,誰能遣比。
宮仇本來平靜的心湖,被激起了一陣漣漪,但,他能說什麼呢?在他的意念中,從未有過這種想法,而且,母親的遺言,“青袍蒙面人”的警告,使他心如止水。
也抑住了內心的激動,被然道:“陳姑娘,請原諒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辜負了你一片盛情,再見了!”
說著舉步使待離開,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急從懷中取出墨綠小瓶,倒了三粒藥丸,送了過去,道:“陳姑娘,這是‘闢毒丹’,能克百毒,只要一粒在口,百毒不侵,你下次一向‘黑心國手’索仇之時,也許有用!”
陳小芬粉靨之上,立時呈現一片激越之情,伸手接了丹丸,不自禁地握住了宮仇的手,眸中散發著使人一見難忘的光輝,略不稍瞬地痴望著宮仇,櫻唇一再噏動,但卻發不出半絲聲音。
滿腹纏綿意,盡在一握中,的確是無聲勝有聲了。
宮仇不由傻了,柔荑握處,似有一股異樣的暖流,竄向全身,只覺心旌搖搖,綺念橫生,俊面登時緋紅起來。
尤其,那櫻桃初破般的香唇,熱情似火的眼眸,使他幾乎不克自制。
陳小芬突地淚水盈睫,向前挪了半步,把螓首伏向宮仇的胸膛,夢吃般地道:“仇哥,我愛你!”
處女身上特有的幽香,燻人欲醉,使他透不過氣來,朦朧的語調,直扣心絃,他忍不住用手去撫摸那如雲秀髮。
倏地——
兩個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孩子,佩有同樣玉鎖的人,是男的結為兄弟,是女的結為夫妻……”
“小子,我把她交給你了,如果你和另外任何女子交往,老夫隨時取你性命……”
他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輕輕推開她的頭,道:“陳姑娘,珍重!”
陳小芬先是一愕,繼而粉腮一變,道:“仇哥,你吝嗇叫我一聲芬妹嗎?是的,我曾說過,我不奢望你的愛,只要愛你,這就夠了,何必一定要取相對的代價呢!”
宮仇苦著臉道:“陳姑娘,我很對不起你,希望你能諒解……”
陳小芬立即打斷他的話道:“不,談不上諒解兩字!”
慘嚎之聲,不斷傳來,而在谷內搜尋的三個黑衣蒙面人,似乎好整似暇,對谷口方面的變故,置若罔聞,這其中定有蹊蹺。
宮仇早已按捺不住,匆匆向陳小芬道:“陳姑娘,你餘毒未盡,最好能及時運功把它迫出體外,我走了,再見!”
說完,不待對方回答,一抱拳,彈身飛掠而去。
他似乎在逃避某一種事實。
陳小芬望著他一瞬而逝的背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淚水順腮而下。
她深深明白愛的真諦,愛是犧牲,而不是佔有,同時,男女愛悅,必須兩廂情願,絲毫也不能勉強,她不顧少女的矜持,向他示愛,卻不要求相等的代價,芳心是非常苦澀的,但,她能勉強他也愛她嗎?
宮仇如釋重負,又象欠了一筆債,在矛盾的心情下,奔向谷口。
搏殺之聲,隨著距離的縮短而更加清晰,但欲斷還續,似乎已近尾聲。
宮仇身形一緊,如電閃般劃去,到了谷口上方,居高臨下,現場情況,盡人眼底,只見寥寥數人,圍著一個青衣人,猛攻很撲,地上,橫七豎八俱是屍體。
暗道一聲,奇怪!什麼人膽敢向“金劍盟”與各劍派的高手尋釁,而且從死傷的情況來著,那青衣人似乎存心要殺盡這些高手。
劍芒打閃,又一個人栽了下去,發出一聲慄人的慘哼。
就在此刻——
場中一個淒厲的聲音道:“醜劍客,你終有惡貫滿盈的一天!”
“醜劍客”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