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芸可厭煩他,哪裡會有好臉色。
只是大過年的,不好直接懟,索性哼了聲:“誰是你姐啊。”
如果聶盛懂得看臉色,也不會成萬人嫌。
他笑嘻嘻地走近,討巧地改口:“嫂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過年,但是要她說關於陳崎的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如芸深吸一口氣,放下手裡的鏟子,拿起菜刀。
菜刀在手裡上下翻飛,一頓操作猛如虎,剁得砧板上的肉變成了肉末,又成了肉泥。
刀光凜冽,彷彿剁的是誰的腦袋一樣。
“嘶!”聶盛倒吸一口冷氣,默默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話。
然後他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你找陳崎做什麼?”
陸懷安!
要說現在聶盛最怵誰,那真的就數陸懷安了。
實在是這人太不知底細,乾的又都是跟他路子完全不一樣的事,他看不透。
要不是沈如芸說他還在睡覺,他也不敢進來。
聶盛回頭,渾身僵硬:“我,我就是想……”
“勸你最好想都別想。”陸懷安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瞥了他一眼:“人只想讀書,你別去擾人前程。”
這可真是大實話,只是太不好聽了。
他喜歡陳崎,怎麼就是擾人前程?
聶盛臉都青了,氣沖沖地出去:“爸,走了!”
正和沈茂實尬聊的房東疑惑地回頭,看到陸懷安連忙站起來:“陸老闆。”
這可太客氣了。
陸懷安連忙上前道新年好,見他們聊的歡,聶盛傘都不要就衝到雪裡去了。
“盛伢子!”房東喊了一聲,見他頭都沒回,眨眼就沒影了,重重嘆了口氣:“這驢脾氣!”
這脾氣確實挺大的。
房東搖搖頭,又重新落座:“見笑了啊。”
教子無方,實在是他心裡最大的痛。
大過年的,陸懷安也不想觸他黴頭,只笑著搖搖頭說他還小,大點應該就好了。
這話,說出去都怕笑掉人大牙。
至少旁邊的沈茂實就差點沒憋住,忍笑起了身。
還小!
他們山裡這年紀都能當爹了!孩子都滿地跑!
見終於剩了他們兩個,房東猶豫片刻,還是轉入正題:“陸老闆,那個……我想問一下,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嗯?”陸懷安不明所以,笑道:“您瞧瞧,我這剛從鄉下回來,真不知道您具體說的是哪方面。”
“這真是,我急糊塗了。”
房東指了指外邊,壓低聲音:“最近車站那邊,聽說抓了好些個,那小平頭也被逮起來了,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嚴不嚴重……連前邊的包子鋪,也不做了。”
這麼嚴重?
陸懷安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好像沒聽說過啊。
他回去幾天,應該沒出什麼重大變故吧。
“這個,我真不知道,小平頭……是不是偷東西被逮了?”陸懷安一提起車站,就想起那條巷子和周樂誠被搶走的包:“畢竟車站那邊扒手挺多,興許沒長眼偷了不該偷的東西?”
他沉吟片刻:“至於包子鋪,上回他們辦了證,應該不會這麼快歇業,可能是回家過年去了吧!”
“這……”房東神情有些彷徨,急切地看著他:“陸老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這抓起來,不會像以前一樣批鬥槍斃吧?”
開始還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害怕,轉念一想,陸懷安明白了。
說來說去,還是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
畢竟和小平頭走得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