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樂誠是真的不願意再跟她爭吵。
倆人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好不容易外界因素都清除了,原該是安安穩穩走完這輩子的。
可是生活,並不是話本子。
他微微垂眸,神色平靜:“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所說的人情,感情,所以這些我不說,我就光說這個賬,你真的不知道,這個財務有問題嗎?”
“財務不是我弄進來的。”苗晴在他面前,並無掩飾的意思:“我確實看出來了,只是我沒挑明而已,有問題嗎?”
財務的人員有問題,那是姜小桃的人,她為什麼要去說?她也不想得罪人啊。
周樂誠笑了一下,她考慮問題總是這麼直白:“好,這個你不說,那我想知道,如果不是你睜隻眼閉隻眼,這個財務她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從前做了那麼久,每月店長是需要進行查賬的。
這個人不是剛來的,做了這麼久,是怎麼把胃口一步步喂大的?
這一點,苗晴無話可說:“我確實沒有很在意她,因為我本來也沒想著要做多久。”
她不想一直在別人手底下做事,她這樣做,走的順理成章,不是他說的,不能落人口實?
苗晴覺得她這麼大費周章地,已經是看在周樂誠的面子上了。
要是換成別人,她不僅要把店子複製,把客戶挖走,而且還走的明目張膽。
她這個說法,激怒了周樂誠。
倆人大吵一架,周樂誠說她不通人情事故,更不懂得何為感恩,她不知道愛他可以教她愛,但她受人恩惠,就不該以怨報德。
臨走時,周樂誠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不是沒有失望的:“你懂不懂,愛屋及烏?”
他提了東西,去找陸懷安道了歉。
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陸懷安還是見了他。
苗晴是苗晴,周樂誠是周樂誠。
只是陸懷安看著他,嘆了口氣:“只是她既要開,那就開了,想讓如芸手下留情自是不可能的。”
沈如芸的性子,不會坐以待斃的。
這件事情,苗晴可以說是撩了虎鬚,上一次敢這樣跟沈如芸對著幹的人,現在早都沒了蹤跡,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一點名頭都沒闖出來的。
“當然。”周樂誠坦然地點頭,並不意外:“芸姐的行動力,我心裡有數的。”
這一點,他也跟苗晴說了,他不會插手的,就算最後她開不下去,關了店,也是她該經歷的。
事實上,苗晴對服裝這一塊,瞭解有限。
但是看的久了,她覺得事情無非也就那樣。
從製衣廠裡頭拿貨,放到店裡熨燙一下,掛出來舌燦蓮花賣出去。
事情都是她在負責的,店裡所有事情都是她在弄,她覺得自己付出更多。
都是憑本事賺錢,又為什麼要分個高低貴賤呢?而且沈如芸經常沒有在南坪,遇到事情也都是他自己解決的,她卻只能拿個每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憑什麼?
現在這個店子開得紅紅火火,老顧客們也對她很是客氣,苗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正好第二批產品馬上要上架,苗晴覺得自己可以再進一步,多下了不少訂單。
結果等了半天,製衣廠一直沒有送衣服過來。
現在店裡的衣服一共就那麼多,拿貨時苗晴資金不足,又沒有進很多貨,賣一件少一件。
店員都急了,說:“晴姐,好幾個地方都沒有衣服啦!好幾款都賣光了,但是製衣廠那邊一直沒有來貨怎麼辦?”
苗晴有點急了,她打電話去問,結果人家就含含糊糊推三阻四,換了一家小製衣廠,情況也差不多。
最後她沒有辦法,找了商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