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著,李未央已經明白的過來,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卻聽見有婢女來稟報:“夫人,二少夫人的婢女求進後院去,說是少夫人走的匆忙,東西都落在了郭家。”
郭夫人聽到這裡,揮了揮手道:“隨她去吧,不管帶什麼走,都不必理會。”
李未央聽在耳中,唇畔卻是劃過一絲淡淡的微笑,魚兒終於上鉤了。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高聲道:“聖旨到!”眾人紛紛站了起來,齊國公和陳留公主率先迎了上去,其他人也跟著他而去,齊齊跪倒在地。那宣旨的太監朗聲將聖旨讀了一遍,無非是讚頌陳留公主的恭順賢良,並且賞賜了無數貴重的珍寶,讀完了聖旨,齊國公立刻招呼那宣旨的太監去正廳中喝茶,太子和靜王也一同前去正廳。
宮裡剛才已經送了壽禮,陛下如今又加了砝碼,可見對郭家的恩旨不變了。花園裡的氣氛一時之間更加活躍起來,眾人看著齊國公府眾人的眼神也十分熱情,若說剛才他們還對郭衍一事心存芥蒂,現在一個一個卻都是上趕的巴結,畢竟皇帝的姿態已經放出來了,人家壓根就沒有追究郭衍的意思,更沒有牽連到郭府,既然如此,那齊國公府還是赫赫有名的一等公爵之家。
花園內人們正在觥籌交錯,卻突然聽見不遠處的正廳裡傳來一聲厲喝:“小畜生,真是不懂事,這成何體統,還不快滾出去!”
花園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因為正廳與花園距離不遠,所以這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隨即就看見四少爺郭敦快步走了出來,臉上還是十分氣憤的模樣,華服上灑了一身的酒漬。眾人立刻明白過來,這郭敦顯然是因為剛才酒杯沒有拿穩,想要去敬那宣旨太監,反倒灑了自己一身。
眾人不禁笑著郭敦胡塗,李未央卻察覺到了什麼,她快步地走了上去高聲道:“四哥,你這是怎麼回事,竟然灑了一身酒?”隨即她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郭敦同樣高聲回答她道:“唉呀,我怎麼知道呀,手一抖,酒全都灑了,罷了!我現在這就去換一身衣服吧!”他這樣說道,卻壓低聲音跟李未央耳語道:“父親進大廳前突然說太子神情不對,讓你快點想法子通知後院的二哥儘快離去!”
李未央心頭掠過一絲明悟,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隨即面上卻沉了下來,轉頭對隨從道:“你們都杵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扶四少爺去更衣!”她這樣說著,身邊的隨從連忙跟上,攙扶著郭敦去了。花園裡有小花廳,自然可以讓郭敦處理乾淨。
李未央神色從容地回到席上,微笑著向眾人道:“四哥是一時喝多了,才會在宣旨的公公面前失禮,父親一時心急,斥責了幾句他罷了,眾位不必放在心上,盡情飲宴吧!”
齊國公、太子以及那宣旨的太監,此刻都在正廳中說話,廳中還不時傳來歡聲笑語,顯然他們幾人相談甚歡,眾人也沒有多想,全以為郭敦是闖了禍被趕了出來。可是李未央卻向旁邊的趙月使了一個眼色,趙月會意,迅速地轉身離去。
剛剛出了花園的門,便有一把長劍橫了過來,趙月一怔,隨即看見一個年輕的軍官板著面孔,攔在她的面前,他身上的盔甲在陽光之下閃著耀眼的光芒,長劍也是閃著寒光。
趙月心道小姐說的果然不錯,真有人在這裡候著,她心頭冷笑,面上卻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持劍站在花園門口?這可是堂堂的齊國公府,竟然敢在這裡動刀動槍,不要命了嗎?!”
那人聲音冰冷,無絲毫感情:“屬下奉了太子的命令,在花園把守,任何人不得進出!”
趙月面色一變,隨即快速地道:“太子的命令?太子殿下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命令?”
那軍士冷笑一聲,卻並不回答。趙月又問了一句,對方那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