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一般,連整個太醫院都出動了。其中,王太醫慣來是給李家診治的,所以很是相熟,不用李未央吩咐便去看李敏德。
李未央在門外站著,覺得身體一陣發冷一陣發熱,只是靜靜瞧著眾人奔來忙去,不時聽見刺耳的哀嚎聲。她原本應該進去,可現在她卻只希望冷風能夠把她吹的清醒一點!
蔣月蘭和李常笑因為當時去看望懷孕的庶妃,不在花園內,僥倖逃過一劫,太子當時身邊有拓跋真和很多護衛保護,所以他也毫髮無傷。真正慘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女眷,如花似玉一般的小姐們就這樣香消玉殞了,原本這就是太子妃壽宴,來者多是各大家族的嬌貴小姐們,全都是在家裡千寵萬寵的,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遇到刺客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一共死了十二位。太子看到這等慘狀,不免唏噓不已,連忙吩咐人去各家報喪,並且將還活著的人安排了房間休息。
李未央冷冷望著這一幕,大腦中卻在急速地思考著。太子安頓好傷者,已經親自進宮去了,他要向陛下稟報這一切,刺客不但光天化日進入太子府胡亂殺人,甚至於還持著誅殺叛逆的罪名。叛逆,誰是叛逆,太子嗎?這是太子妃的壽宴,參加宴會的絕大多數是女眷,為什麼要連他們都一起屠殺,更像是在挑起仇恨而不是在殺人。
“嚇到了嗎?”突然有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李未央回過頭來,卻看見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錦緞長袍,腰束八寶琉璃玉帶,面若冠玉,劍眉星目,端的是一副皎若玉樹的好相貌,不是拓跋真又是誰!
“我的身上都是血,怕嚇到你,所以才去換了衣裳。”拓跋真解釋道。
李未央目光冷冷地望著他,不發一言。
“剛才我讓你躲在假山裡,都怪你那個丫頭,把敵人都給引來了。”拓跋真見她不語,立刻道。
看到人被長劍切成兩半、血花四濺那種血腥的場面,任何人都會無法忍受,李未央自己且不說了,她在冷宮裡看過的可怖場景何止這樣,趙月則是接受過嚴苛的訓練,白芷呢?雖然上次已經見過殺人的場景,可那是有心理準備的,這一次,不要說她,連李未央都無法忍受那麼殘酷的場景,幾乎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現在拓跋真居然還把引來敵人的罪責怪在一個丫頭的身上。
拓跋真看著她發白的臉色,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聲道:“我一定會查出是誰做的好事。”
拓跋真的個性其實極為酷似本朝皇帝,前一瞬間還是和風細雨,忽而就能變成雷霆暴怒,眼見他如此做小伏低,彷彿對她無比在意的樣子,換了旁人還不知道要如何開心。李未央卻只是靜默了半晌,答非所問道:“聽說五皇子妃武樂陵平安無事,而且還保護了幾位女眷。”
拓跋真頓了頓,點頭道:“的確如此,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既然那些刺客是見人就殺,怎麼會放過她呢?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嗎?”
李未央盯著他的眼睛,淡淡道:“殿下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跟五皇子拓跋睿有關係。”
拓跋真慢慢道:“這麼個……自然要進一步調查。無論如何,太子妃也不幸罹難,太子很是傷心,再加上各家都死了不少人,這件事情肯定不能善了了。”
李未央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讓拓跋真幾乎無法直視她的面容,但他強自按捺了,只是道:“你放心,待會兒我就安排人手,平安送你回去。”
李未央不再看他,冷淡道:“不必了。”說著,越過了他向客房的方向走去,那裡,王太醫正在為李敏德診治。
拓跋真痴痴地望著她轉身,剛才他經過花園碰到的那些千金小姐,無一不是又哭又笑,慶幸劫後餘生,還有主動找上他尋求安慰和庇護的,偏偏李未央是如此不同。拓跋真心裡又酸又澀,也說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