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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左寒,對不起,”方霧在白左寒身邊坐下,倉皇地拭去他臉上的淚水,一個勁喃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當年你結婚的訊息傳來,我的天都塌了……”白左寒推開他的手,自己囫圇抹了一把眼淚:“不用你安慰,沒什麼了不起的,哭完我白左寒照樣過日子!當年可以,現在也不會垮!”

方霧將指尖的淚水握緊在手心裡,沉默。

“你沒回來,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好,誰都沒法超越回憶裡的方霧。你為什麼要回來呢?我們成了仇人,什麼都變味了……”白左寒反覆地重複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那些美好的回憶,原本可以乾淨純粹地留存一生,卻被破滅和怨恨全取代了。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方霧無言以對,想抱一抱他,可惜他們不再是可以擁抱的關係。

白左寒沒有底氣接著責備對方,無聲地落淚不止。他知道自己的怪罪是無理取鬧,錯不全在方霧,是自己猶豫彷徨,對待愛情搖搖擺擺,若能堅定幾分,又怎麼會鬧至如此局面?受傷深重的有白左寒有楊小空,難道就沒有方霧?他白左寒才是罪魁禍首!他把臉埋進靠枕,累透了,什麼都不想再思考。

方霧揉揉他的腦袋,一向沉穩的嗓音越發低沉得讓人心悶:“我明天回南非。”

白左寒的肩膀顫了顫,沒有回應。

“我們別吵得你死我活的了。左寒,我們不應該成仇人,再不濟做朋友也好,逢年過節可以互相祝福祝福。”

“……”

“或者,你跟我一起走,換個新環境,我們重新來過。”

翌日,魏南河拉開妝碧堂的拉門,對正在磨漆的楊小空朗聲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楊小空向他望過來,笑問:“是什麼?”

“白左寒辭職了。”

楊小空面上的神情一滯,笑意更濃了,一點兒也不意外:“哦,這樣啊。”

魏南河繞到他身邊:“你意料之中的吧?”

“是。”楊小空供認不諱。

“你對白左寒做了什麼?”

“開了個小玩笑而已,白教授太愛面子了,真是活受罪。”

“你以為白左寒沒有工作,你就可以控制他了嗎?”

刻刀在楊小空指尖轉了轉,他沒搭話,而是俯身有條不紊地刻著漆板上的人物五官。

“你做夢吧,白左寒就是失業,你也別想在經濟和地位上撼動他。”

“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後年,後年還不行十年二十年,我就不信他一輩子踩在我頭上。”楊小空頭也不抬。

魏南河眼中已有了恨意,“楊小空,你怎麼不反省反省你自己?你以為白左寒鬥不過你嗎?他是懶得和你鬥!我看你根本就是小人得志,吃準他會讓你,就跟瘋狗似的咬了一口又一口!”

“哦,你罵得對極了。”楊小空故作輕鬆,不急不緩地說:“我看到他說不出的難受,就想多咬幾口把他咬走,這個理由行不行?”

魏南河鼓掌三聲,欣賞著對方的表情挑釁道:“好理由,那我再告訴您一個更好的訊息!白左寒和方霧今天離開這裡去南非,你有幸這輩子都不用再見到他了。”

這一回楊小空沒能裝出若無其事,他費勁千辛萬苦擠出來的笑容潮水一般退下去,登時慌得手足無措,將身邊的一罐樟腦油給打翻了。

魏南河幸災樂禍地轉頭走了,“別人給你臺階你不下,偏要把人往外推,神經病。”

白左寒給方霧的女兒買了不少漂亮的衣服,方霧拆掉包裝盒抖開綴滿蕾絲邊的小裙子一看,笑彎了眼:“完了,我忘記告訴你,我女兒是個假小子,從來不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