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吃了。”杜佑山熱情洋溢地和他握握手,心說:這缺根弦的小日本,開口閉口“吃了嗎”,神經病!
風口用還算流利的中文介紹身邊的一個矮矮胖胖的同胞:“這位是原野濟智先生。”
方霧看杜佑山一眼,小聲嘀咕:“原野雞翅?不知道他媽怎麼給取的名兒。”
“咳咳!原野先生你好你好!”杜佑山忙大聲咳嗽掩飾自己滿臉無禮的笑意。
“我們想談談生意上的事,杜老闆可否方便?”風口說著句話時有意無意地掃一眼方霧。
“這位是杜氏的大股東方霧。”杜氏替方霧遞上名片:“自己人,自己人,無須迴避。”
風口健太郎雙手接過名片一看,眉開眼笑地鞠了個躬:“方先生,鄙人風口健太郎,有幸認識您。”
方霧那賤嘴又嘰歪了一句:“瘋狗賤太狼?你好你好!”
可憐風口先生在中國多年依然沒能辨清“狗”和“口”的發音,滿面堆笑:“失敬失敬。”
杜佑山給方霧使個眼色讓他別太無禮,轉而笑問風口:“風口老哥這次帶原野先生是想買些什麼?”
風口道:“我開門見山的說吧,原野先生有一個自己的收藏館,對世界各地的古玩珍品都抱著非凡的痴迷,今天來是想和杜老闆談一談,買入您的幾件瓷器。”
瓷器?杜氏多得很!杜佑山感興趣地“哦?”了一聲,示意風口說下去。
哪想風口吐出一句要人命的話:“上一次汝窯觀音拍賣時原野先生意外錯失了,他對這件瓷器異常熱愛,希望您能割愛。”
“哈!”杜佑山眼皮一跳,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把那尊假的砸掉了!
“兩億五,”風口比了一個手勢:“原野先生很大方的,如何?”
“不好意思,那尊觀音不賣。”杜佑山陡地放下臉,態度強硬:“你們請回吧。”
原野激動地嘰裡呱啦幾句日語,風口急道:“杜老闆,再加兩千萬?”
“多少錢都不賣!抱歉!”杜佑山胸口有點悶——媽的,這倆該死的小日本一大早就來找他不痛快!他十七歲時家破人亡,也是來了一個日本人,求他出手觀音,他在大摞大摞的鈔票面前屈服了。但他現在不是小毛孩,絕不讓歷史重演,哪怕傾家蕩產也不賣祖傳的寶貝!
“那麼……”見收購汝窯觀音無望,風口話鋒一轉:“別的呢?”
“別的好說,都好說。”杜佑山變臉似地變出生意人特有的奸詐笑容:老子最近正好缺錢,去魏南河那弄幾件假貨打發你就是了。
豈料風口取出一份名錄,上面列舉十一件古玩,其中六件文物是郊區倉庫裡層層保險的重中之重。杜佑山神色劇變:這小日本從何得知這些東西?
風口觀察著他臉上變換不定的表情,用手指沾茶水在茶几上寫了個價格:“杜老闆,您的公司最近經濟危機嚴重,原野先生開的價格很厚道,您有了這筆錢就能分擔一定的憂慮……”
杜佑山目光閃爍,沉吟不決。很明擺,昔日龐大的杜氏搖搖欲墜,很多潛在的風險開始擴大滲透,倉庫裡的安保人員出賣了名錄——那個倉庫已經不安全了!就算不賣給這個原野,以後也會有別人覬覦。
“杜老闆,你考慮得如何?”風口催道。
杜佑山含糊其辭道:“好說,好說,過幾天再說……”
風口在原野的示意下追問道:“幾天?”
“一個禮拜吧。”
“杜老闆~”風口意味深長地拉長尾音,“它們都在你的倉庫裡,取出來半天足夠,何須一個禮拜?至於運送問題你就不必操心了。”
那話簡直是圖窮匕見!杜佑山看了眼方霧,方霧面色陰鬱地搖了搖頭。杜佑山瞭然,保持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