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換回右手,繼續點。火苗子忽然竄了出來,舔在手腕內側的肌膚上,他顫了顫,不敢鬆開躲避,唯恐這一鬆開再也點不燃了。艱難地扭頭往背後一看,然後確定目標,緩慢而小心地移動打火機,一股子燒焦的味道直衝鼻底,火苗燒著縛在手腕上的攀巖繩,同時也間接地貼上了面板,武甲咬緊嘴裡布條忍痛保持姿勢不變,無需片刻,手腕上的繩子一鬆,他丟下打火機使勁扭動手腕,輕而易舉地解開繩子。
門外有聲音響起:“快九點了,去把收音機拿回來聽整點新聞。”
“……還早呢,等會兒……”
武甲迅速往沙發後縮了縮,手腳麻利地解開綁在腿上的繩子,同時抽出塞在嘴裡的布條,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掀開窗簾——有印象了,這是白教授的工作室!
可惜,窗戶有安裝防盜網,只能從門外出去,和那幾個小鬼打照面了。他揉了揉僵硬的肌肉,正要扭頭,身後房門開啟,夾著一聲斷喝:“不許動!”
武甲有恃無恐地轉過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夏威,你們幾個小鬼玩過火了。
夏威一愣,反腳把門踢上擋住自己身後的楊小空和樂正七,一把扯下面具,殺氣逼人地舉著釘槍靠近一步:“大爺不和你玩,給我再老實十分鐘!”
武甲一笑,身影如電般一閃先發制人,側身避開槍口,瞬息之間斜竄而來,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肩骨,手法快得匪夷所思。夏威應聲倒地,武甲也不和他糾纏,抬腳就往門外走。
夏威翻身抱住武甲的小腿,剎那猙獰了面孔,猛一用力將他帶到地上,欺身壓上去就是一拳。武甲原本只想逃跑不想傷人,捱了這一拳後不再顧忌,抬手便來一招狠戾的肘擊,直接將夏威從自己身上撞了下去。哪料剛擺脫夏威,又有人破門而入直撲過來壓在他身上,還不止一人,壓得他一時動彈不得。
一夥人扭打成一團,武甲在混亂的吵鬧聲中分辨出樂正七的聲音,知道這一窩小鬼平素沒個正經,一到關鍵時刻都是拼死鬥狠的人物,不得小覷,正要奮起掙扎,腰側猛地透心穿骨般一涼,差點兒休克!
噪雜的打鬥聲戛然而止,武甲條件反射地摸摸自己腰側,摸到一手粘粘糊糊的液體,疼痛感猶如這僵硬的氣氛,停滯了一剎那,緊接著著洶湧襲來,疼得他一陣天旋地轉。
楊小空惶恐失措地退後一步,手裡的軍刀哐噹一聲落在地上,他拔出刀來只是想恐嚇對方,哪想心慌意亂之時錯手抵在了武甲腰上,而武甲掙扎時又生生地拉開好大的口子!
樂正七和夏威盯著武甲身體裡湧湧不斷的鮮血,也雙雙傻了眼。
武甲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隨著往外奔湧的鮮血一齊流逝了,他緩緩轉過頭,想看清楚是誰捅了自己一刀——他看到了柏為嶼驚恐萬狀的臉孔,隨之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渙散了。
柏為嶼還沒進禮堂大門就聽到打鬥聲,趕來阻止已來不及了,他無助地捂住武甲的傷口,對自己的幾個死黨咆哮道:“你們幹什麼啊?長不長大腦?要出人命的!”
楊小空咬緊嘴唇,死死盯著武甲,神經質地將兩手的血在褲子上蹭了蹭。
“還不快叫救護車!”柏為嶼聲嘶力竭地喊:“快啊!”
樂正七哆嗦著掏出手機,夏威握住他的手腕,“等一下,杜佑山還沒有……”
柏為嶼撒下武甲,竄起來一巴掌把夏威摑到地上,“放你媽屁!人命重要還是那副破棺材重要?我看你是瘋了!”
樂正七撥通了急救電話,嗓音帶著哭腔:“救護車,學生街後巷舊禮堂……”
柏為嶼反手一巴掌把楊小空摑醒:“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滾!”
“啊?”楊小空抬起一雙迷濛的眼睛,“什麼?”
柏為嶼往門外一指,“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