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甲的。
段殺想起武甲登時涼了半截。以前當兵的時候,幾個人一起去銀行開戶,他的密碼設六個一,武甲取笑他:“你也別太隨便,這密碼有設等於沒設。”
他看了武甲一眼,想了想,便設了個對方的生日。
他一直暗戀得這麼高調這麼明目張膽,武甲站在旁邊見他輸入的密碼是自己的生日,尷尬地笑笑,轉身走了。這個密碼用了十年,他常想,如果這十年自己一直守在武甲身邊,應該會守到一個好結局,武甲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變化了。
“怎麼不說話了?”柏為嶼用胳膊肘捅捅他。
段和質問他怎麼向柏為嶼解釋時,他說如果柏為嶼問起,自己將毫不隱瞞地說出武甲的事,可如今卻不敢說了。反正和武甲不再有交集,說出來只會讓柏為嶼這個小氣鬼耿耿於懷,他撓了撓柏為嶼的鼻樑:“密碼沒意義,明天就改了,改成你的生日吧。”
柏為嶼傻呵呵地笑:“你真矯情!”
段殺哼一聲:“那就不改了。”
“你敢!”柏為嶼爬起來抹黑找到他的工資卡,竊喜了好久。
到了週末,吳阿姨忙活了大半天,像準備過年一般,多做了許多樂正七愛吃的東西,魏南河定的蛋糕也送到了,一夥窯工陶工都催他趕緊去學校接人,魏南河停下手裡的活,正準備出門,樂正七的電話先打來了,開口就說:“我不回去啦,和同學們去通宵唱K,你不用來接我。”
魏南河頗有些惱怒:“乖孩子,今天你生日,大家都等你開飯呢。”
“別等了,你們自己吃吧!多大的人了,還過什麼生日?無聊!就這樣啦,拜!”
無聊的魏叔叔拿著手機僵了足有三分鐘,圍觀人等察言觀色,皆靜默地呈半圓狀退開,楊小空咳兩聲:“呃,白教授給我電話了,我,我走了。”
柏為嶼夾著尾巴灰溜溜跟上,“師弟,帶我一程。”
趁小孩生日之時特地趕來蹭飯的段和也不自然地找藉口開溜:“哦,想起來了,我的課件還沒做完。”
唯獨夏威杵著不動,凝視著包裝精美的蛋糕恬不知恥地問:“既然他不回來了,蛋糕我就帶走吧……”
段和揪住他腦袋上的一撮毛拖著就走,急匆匆地告辭了。
魏南河一點也不生氣,他腦袋上冒煙,臉上保持笑容,兩手插在口袋裡貌似悠閒地踱回了屋子裡,當晚連一口飯也沒吃。
清晨的時候,樂正七回來了,熬夜狂歡後臉色不是很好,神情也很惡劣,他把今早新鮮出爐的報紙拍在桌面上,“南河,你知道這事嗎?”
報紙上頭版頭條就是那副棺材,這回起拍價三億,時間定在十二月十號,又是一番狂轟濫炸的炒作。魏南河嘴裡叼著肉包子,伸長脖子看了眼,淡淡說:“這已經是冷飯炒熱了。”
“我怎麼不知道?”樂正七把報紙揉成一團,“棺材也偷,別太過分啊!裡面的女屍和銅鏡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魏南河繼續慢條斯理地吃早飯。
樂正七恨聲道:“這是我找到的棺材!那個叫武甲的卑鄙小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太無恥了!喂,魏南河,還吃?你怎麼什麼都不管了?”
魏南河把報紙抹平,點了點上面的標題,“三億!我倒是想管,管得起嗎?”
“他媽的!”樂正七咬咬嘴唇,嘀咕:“你知不知道第一次拍賣是哪個神經病買走的?”
“杜佑山那個神經病唄,”魏南河喝著粥,戲謔道:“自買自賣,炒個高價忽悠人,只有些人傻錢多的老外才會上當。”
“怎麼沒人告訴我?”
“你一小孩子,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好好唸書吧你!”魏南河憋了一肚子火,逮住他一通訓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