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悶氣的表現非常明顯,白卿點完餐後,靜靜地撐著下巴看他。
「所以說,你生什麼氣?」
「他怎麼會突然到這裡來?已經兩次了。」顧廉頗為懊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兄弟是兄弟,愛人是愛人,我才不想帶著兄弟跟愛人一起吃飯。」
所謂的二人世界都被打擾了,他怎麼可能還有興致呢?
更何況,處在青春熱戀期的顧廉恨不得一門心思紮在白卿身上,在得知白卿和顧廉有那麼一段往事之後,他自然會多想。
「你多想了,不至於是他跟蹤咱們吧。」白卿笑了笑:「更何況每次都是人家先來的,你難道有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他嗎?」
「沒有,我告訴他幹什麼?」
「對啊,所以說只能是巧合了吧。」
白卿壓下心底的複雜,輕聲安慰顧廉。
「……可是還是不爽。」顧廉靠在座位上,聲音懶懶散散的:「你知道了吧,他就是嶽文。」
「嗯。」白卿沒有否認:「那天之後與他單獨見了一面,他承認自己是嶽文了。」
「你和他單獨見面?!」
白卿面不改色的看著他:「我和康揚經常私下見面,跟葉嘉偶爾也會說說話,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顧廉不說話了,氣悶地靠回去。
醋罈子打翻了滿地,白卿彷彿都能聞到那股酸澀的味道。
真是莫名其妙就吃醋,但是白卿不怎麼討厭。
這就是顧廉的性格,在他是否要決定跟顧廉在一起之前,康揚就似有若無的提起過,顧廉的性格是多麼強硬和霸道,他認定的人根本跑不了。
這是一個旁外人都知道的事實。
顧廉不說話,白卿也不說話,看著顧廉幾次欲言又止地瞅自己一眼,白卿就覺得好笑極了。
故意不問他想說什麼,白卿表情淡淡的把玩著手裡的餐巾,好像那潔白的餐巾上有什麼精美的刺繡一般,看的津津有味。
顧廉現在又開始嫉妒這塊破餐巾了!
「有什麼好看的——」顧廉猛地站起來,一把把他的餐巾搶過去,裝模作樣的看了兩眼,然後塞進自己的口袋裡:「不就是一塊破餐巾麼,沒什麼好看的!」
「喂,把人家店裡的餐巾還回來啊。」白卿無奈了。
顧廉不依,霸氣的瞪眼:「我吃他家這麼多東西還不夠一塊餐巾錢?」
「人家吃東西都打包剩菜,你吃東西怎麼搶人家餐巾啊。」白卿認輸:「好了好了,知道你想要問話,問吧問吧。只不過把餐巾拿出來,乖乖放好。」
顧廉這才把餐巾扔在桌子的一角,輕聲咳了咳,掩飾自己剛才極其幼稚的行為。
「你說你跟年梓西私下見過面……見面了多長時間?在什麼地方?他說什麼了?你們倆之間距離相距多少?他碰你沒?」
像是連環炮彈似的問題掃射過來,白卿眯了眯眼,嘴角的笑容變得無奈。
「大概十分鐘,在教室裡,他說他是嶽文,我們倆之間的距離大概一米左右,他碰過我的手。」
「什麼——?!」顧廉聲音高昂,本就充滿磁性的嗓音此時洪亮清晰:「他敢碰你手?」
「嗯。」
白卿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炸毛的樣子:「我拉他起來,所以碰到了我的手。」
顧廉腦海里原本臆想出來兩人淚眼朦朧好友重聚擁抱握手的場面瞬間像被打碎的鏡子,咔嚓一聲碎成好幾塊。
「……就這麼簡單啊。」顧廉心虛的曲起手指,颳了刮鼻樑,「行了,我信你了。」
「本來就是你多想。」白卿淡淡的拆穿他:「我對他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感情,他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