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年梓西喊了一聲,透著絕望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護在自己身後,不被任何人帶走。
顧廉也皺起眉頭,如果年伯母先妥協的話,可能就拖不到警察來了。
嶽嬌娥朝年梓西微微一笑,苦澀的笑容更顯臉色青白,那病懨懨的身體此刻強撐著從床上下來,目光平淡而溫和地看向被大漢簇擁在中間的中年女人。
「初院長,我有點話,想要跟您說。」
中年女人不耐煩的擺擺手:「有什麼話回療養院了再說!」
「您還差這點時間嗎?」嶽嬌娥無奈似的搖搖頭:「您明知道,即便晚一會,也不會有什麼關係。有些事情,我不止要跟您說,還要跟我兒子說。您也是一位母親,應該明白我的心情,對嗎?」
似乎觸碰到了女人之間最柔軟的一個話題,中年女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後,向那群大漢點頭示意一下,大韓門瞬間魚貫而出。
「你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中年女人冷哼一聲:「別耍花招,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嶽嬌娥也不耽誤,單刀直入地開口:「關於我的『病情』,我相信您是最清楚的。您可以當做我得罪了什麼人,或者做了什麼錯事,甚至直接認為我是罪有應得,這些我都不在意。」
對要反駁的年梓西搖搖頭,嶽嬌娥柔和的目光落在中年女人身上,聲音平淡而沙啞:「我可以跟您回去,甚至乖乖的做一個傀儡。但是您要知道,即便是有人罩著,出人命了也是要負責的。現在輿論這麼冠冕堂皇,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果我真的應了那位股東的話『意外死亡』,您也是逃脫不了幹係的。」
中年女人神色複雜地瞅了一眼嶽嬌娥,一直惡毒的嘴竟然沒有反駁。
「雖然您依附他,但也應該為自己的未來真正打算一下。我並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提醒你,有些事情真正發生了之後,就不會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嶽嬌娥說完,向著中年女人走了兩步。
「初院長,您一直同意讓我兒子來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昨天真的是沒辦法,兒子和他的好友看見我流那麼多血,情急之下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也謝謝您同意他們帶我出來處理傷口。」
中年女人咳了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你兒子要是像你這樣會說話,就不會出這麼多事兒了。行了,你趕緊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
嶽嬌娥點了點頭,又道:「初院長,想必我剛才的話您也有所思慮,心裡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兒子還小,怕我回去了會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不如您……」
初院長輕蔑地哼了一聲,視線越過嶽嬌娥看向年梓西。
「你媽媽在我們療養院就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你不需要管那麼多了。如果你再阻止,以後我不會讓你進療養院看你母親的!」
這般威脅讓年梓西紅了眼,他死死地瞪著初院長,直到母親轉過身來,握住他的手。
「文文,聽話,媽得回去。」嶽嬌娥也紅了眼眶,淚水打轉,卻遲遲不落下來:「媽媽從不騙你,對吧。這次媽也不騙你,他雖然有錢,但是無法控制人們的思想,其實療養院於我來說並不是苦海,反倒比外面要更安全。」
「媽,你是不是被他們威脅了?」
年梓西平時感性溫柔的聲音此刻顫抖不已,他輕蹙眉心,淚水猛地滑落下來。
「別哭啊,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動不動就掉眼淚。」嶽嬌娥也開始落淚:「別擔心,你還可以來看媽媽,而且媽媽真的沒有說謊,療養院對於我來說,比外面要安全。」
「媽……」
「媽不跟你多說了。」嶽嬌娥抹掉臉上的淚痕:「你跟初院長先出去好嗎?媽媽有話,要單獨跟顧廉說。」